美女的故事本已是绚丽诱人,自然比普通女人要丰富一些,何况出身富家的美人。有没有灵魂和思想不重要,美貌就足以吸引众多青年才俊为其赢得情场游戏里的很大一部分自由。
玫瑰一生绮丽,从十六岁少女时代开始便追逐者无数,四十岁的美貌仍然可俘获刚步入社会的年轻才俊。作者亦舒师太蹿红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物质主义至上的香港,爱情仍然是美貌之下的产物,美貌始于财富和权贵,精神和思想的契合并不重要,浮华表面的动容便是追逐的开始,人人都是追逐者。若是一普通女子,在爱情和婚姻择偶方面的自由就大打折扣了。而玫瑰是自由的,集美貌和出生优越的家庭于一身,过客无数,故事也不仅仅止于过客。
与玫瑰产生交集的异性里,那些最终沦为过客的男人们,仍有属于他们爱情里的自由。
一、周世辉&关芝芝
周世辉出现在玫瑰16岁的少女时代,少女时代的玫瑰娇俏、艳丽、明媚,备受宠爱。周世辉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生活的平淡抹去了对爱情的激情,关芝芝便是内在、外在皆为平凡的女子,到了适婚年龄,能寻得一平凡伴侣,共渡烟火余生,也是常人幸福一种。偶然见过玫瑰,便被玫瑰摄去了灵魂,抛妻弃子。在香港的日常生活里,对房子、车子、股票感兴趣的男人,“他不懂吃,不懂穿,不会玩,也不看书,整个人是一片沙漠,一点内心世界都没有,活了三十多岁连恋爱都没有经历过,土的不能再土。”常态人生,平凡夫妻,结婚生子是生命过程,遇见摄人心魄的美人,能放肆一把,对生活和逆来顺受的命运反驳一场,也算人生尽兴。
玫瑰说:“周世辉无法一辈子对个乏味的女人,他就借我的名来逃避。他最爱他自己,见过我之后,他发觉周太太不再配得起他而已。”
平凡普通以夫为尊的关芝芝,内心层次和视野远见都不及玫瑰,为周世辉大肚并竭尽自尊挽救婚姻,仍不得人生畅意。周世辉没有在玫瑰的世界里停留,关芝芝亦是。
二、傅家敏&咪咪
三四十岁的玫瑰仍然能吸引家敏的注意,因为玫瑰,家敏要冷却咪咪一段时间,找到适宜的时间再向咪咪坦白一切。咪咪受过教育,家世背景与家敏相匹配。会讲一口流利的法语,深爱家敏。不仅如此,她乐观,在内心深处懂得家敏。知道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退身而出,又顾全情面。知道家敏心有他系,咪咪说"我很爱你,家敏,但我决定随遇而安。如果你肯看看我,你会发觉,在这两个月内,我确实为你消瘦,每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傻子。"
青梅竹马的妻子,志趣相投,早已有了生活中的默契,但在家敏眼中,这仿佛并不算爱情,那些虚无缥缈的梦中女郎牵动着家敏的内心,唯有迁就玫瑰,那才是令人心魄的爱情。遇见玫瑰,那是极端的快乐,而与咪咪,是平淡相守中的小温馨。
面对毫无保留爱他的女人,家敏知道他应该让咪咪生活愉快。咪咪再好,可玫瑰还是玫瑰,玫瑰只有一个。举案齐眉,到底是意难平。
三、罗震中&薛晓曼
一对失意人,最终走到一起抱团取暖。罗震中是小说里玫瑰最后一位过客,偶遇玫瑰,同样惊讶于玫瑰的美貌和气质,竟说不出一个字来。玫瑰到底是玫瑰,生命中过客匆匆,对震中的爱意无法不了然。美人纵使骄傲任性也从不点破,这是美人的经验。当震中知道玫瑰便是父亲的新夫人,自然免不了日日买醉疗伤。
薛晓曼与玫瑰不同,玫瑰是为感情而生,生而与之的美貌注定一生终究要与众多男人痴缠。而薛晓曼是自由的,爱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来去都是缘。“我看中她的铁石心肠,失恋就失恋,第二天又爬起来做人,多么好,我禁不住的艳羡她。”罗震中与薛晓曼双双失恋,难言的是被薛晓曼失恋后的态度吸引,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在此刻的心情中做不到如此潇洒吧。
这些美好的青年才俊纷纷从玫瑰身边匆匆而过,都因惊叹于玫瑰的美貌,爱而不得而后暗自伤神,但谁又是谁的绝对过客呢?关芝芝、咪咪、薛晓曼也在装饰和填满了过客们的人生风景。
玫瑰十六岁始于庄国栋爱而不得的爱情,又在四十岁最终画上句话。
多年后在罗家重逢庄国栋,玫瑰少女时期爱而不得的情感又被牵引而起,未曾得到的永远都是心头那颗刺,而爱情终结于一刹那的快乐和心悸,剩余人生多的是感情陪伴。人生苦短,一刹那的快乐,也就是快乐。人们往往爱的是一个人,与之结婚的是另一个人。罗爵士究竟是老辣的姜,一点点手段便最终让玫瑰那颗心安定下来。
傅家敏问玫瑰:“你一生忙着被爱,可曾爱过别人”。
玫瑰纵使是玫瑰,但也有爱而不得。庄国栋是,若爱是付出青春陪伴和照顾,方文协又何尝不是玫瑰爱过的人?
对庄国栋来说,他也有他的爱情和自由,一张牌里,打出的是自由或是爱情亦或是事业,都由的是自己。
而对于任何人来说“失去的东西,其实从未真正的属于你,你也不必惋惜。”
玫瑰是玫瑰,人人亦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