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相传在古老的东方有神秘的力量在庇护这片土地,每当陷入绝境时,便有出世强者,击退四方来犯之敌,但各类典籍皆不可查,奇哉!
一座迷雾氤氲的山门前,一个老道士正滔滔不绝地讲着伟大祖辈光辉地历史,一群小道士正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听老师傅讲故事。小道士们特别喜欢师傅讲故事,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师傅就不在逼他们做功课,自然不亦乐乎。
“想那三皇五帝,想那秦皇汉武,纵横捭阖,气吞万里如虎,真让吾辈向往啊!”老师傅说道得意处,拂了拂下巴飘逸的长须,随即转过头,眼睛一瞪,严肃地说:“祖先的荣耀,现在就落尔等身上,万万不可荒废了功课,丢了祖先的脸面!” 一群小道士低头呼道“诺”。老师傅看了一眼半大小子的小道士,摇了摇头,叹口气走远了,只是口中嘀咕着乱世将要来了。
“姬子,师傅说乱世就要来了,乱世是什么?”尘落悄悄地问着。
“管他什么乱世,我姬子,黄帝的后人,必将打败他们!”姬子信誓旦旦地说,却没有察觉尘落眼中一丝忧愁。
2
老道士下山后一个月,带回来一个小孩,他有个奇怪的名字,荒。
荒时常盯着一个泥罐发呆,仿佛这个破旧泥罐有无穷的乐趣般。师兄师弟们都笑话他是个傻子,只有落尘能感受到荒的悲伤,浓郁且压抑,让她靠近一点都仿佛喘不过气。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去了解荒,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孩子这样的忧郁和悲伤。
后来,荒拜了师,成为了他们的小师弟,仍不说话,像个石头。只是练功,拼了命的练功,像个疯子一样摧残着木桩和石鼎,摧残着消瘦羸弱的身体。一个平时欺负他的师兄,骂了他句没人养的疯子,竟被荒血红的眼神一瞪,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师兄师弟对他愈发厌恶了,荒也愈来愈沉默,愈来愈孤僻,像一只受伤的狼。
有一次月圆十分,落尘见到荒在一处山崖,把泥罐高举着,泥罐在月光下仿佛有种光华在流转,映衬着荒的脸,竟然有一种熟睡的婴儿对母亲温暖怀抱的渴望。而此时的荒,竟有一种让人亲近的冲动,像是血脉中的呼唤。落尘对眼前发生的太震惊了,发出了响声,惊动了荒。
他看了深深看了一眼落尘,便又继续进行他的仪式。
此后的十年里,每个月圆时刻,在某一处山崖,在某一处山巅,都有两个身影,越拉越长。
3
十年里,九州大地不断出现天灾,四方边境人祸不断。
近日,幽州爆发兽潮,幽州治下十万郡民被困,危在旦夕。
汉幽州领渔阳、上谷、右北平、辽西、辽东、涿郡、玄菟、乐浪郡等,至今却十不足一。
姬子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个通透,左臂垂在身旁,已无法受力,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竟然是为了救荒落下的。众人虽不喜荒,但他的艰苦的训练是很认同,想必实力很出色,结果被血腥气迷了心智,不顾一切的向兽潮冲去,姬子为了救他受了重伤,一行人也被兽潮重重包围,岌岌可危。
汹涌的兽潮有一次冲过来,众人顾不得埋冤荒冲动的后果,纷纷鼓起最后的力气,面对这场没有胜败只有生死的战斗。突然,兽群中多了几只奇特的野兽,猛犸象、剑齿虎,是邪恶的北欧生物,是几个神秘存在的人物的坐骑。
姬子脸色刹那变的雪白,那个神秘的存在不是他现在可以匹敌的,一股磅礴的力量席卷而来,众人心中一阵颤抖,再也生不出一丝力量抵抗。
远处天边浮露一只擎天巨熊、九头八尾的巨蛇在云间攒动。地动山摇,山河破碎,所过之处人万物俱灭。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一束青光直穿云间,同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黄泥罐借来一用!”
那青光得了荒的黄泥罐,纵横捭阖之间,斩一只苍熊之掌,两具蛇头,苍熊和巨蛇发出不甘的怒吼:“姬家老鬼,你动了精气,命不久矣!”“待你死去,屠姬家子孙,灭九州活人!”
青衣老人朗声大笑道:“若有下回,要斩你狗头,扒你蛇皮!”
青光闪过,众人看到一个青衣老者,须发皆白,神情有些萎靡地站在荒的身边。他抚摸手中的黄泥罐一道道深深裂纹,目含悲伤,一声叹息传来:“荒,还不醒来?老夫,身死不足惧,可怜万里河山,吾九州族人,中华传承将毁于一旦!”
4
亘古不变的大地上,一座巨大青石祭台上,沧桑厚重的鼓声,撼天动地,这是人族战前的号角声,是凝聚祖先战斗的精神。
祭台上,一丝青发飘扬,落尘的目光向极远处望去,那里有有一个身影,曾日夜牵挂着。现他要远行、历练,而她要随同族人狙击外敌,守护这一片土地。
姬子已经在南海战死,南海尽失,他再也没办法实现祖先的荣耀了。
涿郡数十万人,与故土生死共存,一站尽没,长城沦陷。
西方广阔的土地,已成为十字军的木马场,炎黄子孙屠戮殆尽。
………………
5
荒已经不在年轻,风霜染白了双鬓的黑发,眼眸中的忧伤依旧,只是眼中的愈来愈深,他到底是谁?
他看到无数吃人的怪兽,拿着武器烧杀抢掠,他只想逃跑;又看到老弱妇孺,惨死敌人铁蹄下,生出的怒火,可以烧光万物;他又看到那在无尽的虚空,无数的人族先杰,在浴血奋战,只为族人挣一块栖息地罢了!
他来到了黄河东岸,站在泰山顶峰,蜿蜒曲折的河流,像一条血脉,将这片土地的族人串联。
他伸手将黄泥罐丢进黄河,刹那间,黄河水像是巨龙一般活了起来,在沸腾,在咆哮。这一刻,万万千千个族人,在抬头,向东方望去,是来自血脉的力量,在呼唤。一种来自大地的力量在汹涌咆哮着,荒此时此刻感受无数个信念,汇成一股股力量涌进身体,黑云压城,惊雷起,一声龙吟响彻天地,一只古朴、神秘、巨大的青龙盘旋九州之上。
荒,此时睁开硕大的龙眼,他此时醒来了。他是胸怀大志的姬子,是温柔体贴的落尘,是总是忧虑的老道士,是战死疆场的人族先杰,是无数包涵期望的族人,是他们的信念,他是第十代,荒!
6
各方古老神秘的存在一个个从沉睡中醒来,对来自新一代的荒的力量忌惮、不屑、愤怒参杂一起。
九头八尾的大蛇,在海边挑起万丈波浪,欲水淹九州,挑衅刚觉醒力量新一代的荒;
北方巨大苍熊,幻化一只巨掌,欲将青龙拘来。
一个自带十字架的有翅膀的神,立在空中,口中喝道:“神说你有罪,判你死罪!
一阵轰鸣声,响彻天地,一只巨手从天而降,要把荒镇压。
一人自海中透出一支巨矛,一人化作天狼,张开巨口将这一片天地吞进口中,又一人……
青龙身上大片大片的鳞片崩开,一股股龙血洒满苍穹,一截龙尾被苍熊截断,气息不断衰弱,尽管左突右支,奈何刚觉醒的荒,力量太弱,一阵哀鸣,巨龙重重的摔落地上,山河破碎。
荒,觉得自己快死了,虚空之上的神、人、兽正激烈争吵着如何瓜分九州土地,怎样建立制度奴役族人,他愤怒发出一阵龙吟,听起来像是哀鸣,他太弱小了!突然,一个窈窕的身影飘落下来,落在他的鼻梁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眼,他的龙须,是落尘。
落尘望着虚弱的荒轻轻地说:“荒,我陪你一同灭了这诸天神佛,再也不分开!”说完燃烧了灵魂,献祭生命,化作一道白光钻进荒的身体。此时愈来愈多的白光,从九州各地飞来,汇入荒的身体。
荒仰天长啸,发出一声震古烁今的龙吟,顿时乌云布,狂风起,惊雷响,荒腾起云雾,一个甩尾将山河重现移动,天地拆封,一阵剧烈的白光从荒的身体爆开,带着神、人、兽不甘的怒火,葬无尽虚空。
7
时光如梭,欧洲大陆新一代教皇加冕,为了巩固声望,重新发起十字军东征。
一个老人对教皇说:“神秘的东方,有不世强者,一千年前,一战葬了各族强者数百人。那强者死后,化作血雨,一作人族血脉,以团结守护,一作九州文字,传承文明,有大神秘存在。东征不可行,可分化,离间,让九州人背弃祖先,守护力量便会消散,再毁以文字,九州尽毁,便在覆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