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工作的第十六个年头;奔四,生命的一半,甚至是一半以上已经逝去。
随着淡去的时光,溜走的是青春、激情,还有不断改变的勇气。曾经年少,在大学毕业时从南方独自踏上北来的列车,来到这个一无所知的地方工作、生活。年少的我不知,一个人的决定,会是一个家庭的变迁。
开学季,听闻来自一个家乡的同事毅然离职,带着老婆和两个儿子,回老家工作了。现在过得很自如,当然也是旁人眼中的日子,冷暖自知。
听到这件事,有些羡慕。温水煮青蛙,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勇气。工作十几年,虽然也没用后悔,却也免不了遗憾。选择了安逸的、远离喧嚣的小城,也就退出了激流勇进,披荆斩棘的激情岁月。
通过对比,得失皆有之。十年前的房子,成都的朋友,四十万变成了两百万;深圳的朋友,六十万变成了四百万;天津的朋友据说要换第三套房,均以三百万打头的……而我十年前按揭的小窝,最高价值二十多万,因为要住又不能卖,现在已经回到解放前,加上六楼,现在就是要处理,还得看有没有人要。这是最直观的经济效用,小城的发展抵不过通货的膨胀。同样是十多年的奋斗,但是经济方面已经天差地别。
小城的可贵之处很多,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在于幸福指数。据说我所在之油城之幸福指数,名列全国前茅。而我又更是一个安贫乐道,无事偷着乐的人,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安闲自在。当他们在大城市里,因为工作单位和家的距离遥远,辗转奔波之时,我每天按点起床,吃完饭下楼转角就办公,还能兼顾孩子的学习生活;当他们在为房贷拼搏加班之时,我可能在和先生散步,和孩子游戏;当他们在为人际关系苦恼时,我因为来自异乡,仅需安顿好自己和家人。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多劳多得,他们付出多,回报大,我享受了生活,收入少一些也没什么要紧。
现在的我有两所房子,虽不能面朝大海,但是也足以让我的心里春暖花开。一所房子里有我的父母,他们从老家过来,帮我看顾二宝,顺便也看顾了我。有父母在的地方,我就永远是孩子。另一所房子里,是我和先生携手创造的世界,这里有我们的大宝,二宝——一个十一岁,一个一岁。
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中层领导。父母年纪大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念叨:二娃子,你看这个囊个办?以前我总听他们的,现在他们一般都听我的。有时老爸看手机上的健康信息时间过长,我就忍不住说:“爸爸,你把手机放下,多活动活动就会很健康了。”先生,似乎认识近二十年的时间,大部分都听我的。至于儿子,喜欢听老师的话,因为我是老师,也就比较听我的话。
领导的责任就是让大家各施其职,该学习学习,该上班上班。买菜时有钱,生病时有问候,节假日可休息,可有红包拿。从爷爷奶奶带大宝的九年相处,外公外婆来克市的几年,大家都能和睦相处,互敬互爱,无一人想要篡权,而他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比我这个领导做得好多了。于是晃晃悠悠由青年到了中年。
四十而不惑。不惑之年,其实还有很多困惑。比如教学。工作了十五年,以前不会觉得教书难,就是备课、上课、改作业啊。现在调换了岗位,面对一群自信满满的初三学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以前带高三,文科班的算是比较不好带的,但是“胡萝卜”政策的关怀下,怎么也能在考试中体现七十、八十或九十分的价值。可是现在B层的学生,就有来了学校除了聊天的兴致高昂,其余时间就是在寻找聊天的机会,连抄作业的兴趣也几乎为零的孩子。问他为何,只曰不会。联系家长:老师,您帮帮忙吧,我们管不了他。无语之致,只叹黔驴技穷。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想要学习的孩子,但是已经自我放逐于学习之外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在毕业年级再去分析这是学校教育的问题还是家庭教育的问题已经没多大意义。
或许这也是国家要求降低高中录取率的原因,不是每个孩子都适合走学习成才之路,条条大路通罗马,他们无需再到高中甚至大学去蹉跎岁月,应该有自己更喜欢的去处。
在我遇到困惑之时,看到董老师发出的寻找写作者的启事,犹疑良久,怕自己坚持不了。在半推半就之间入群了。看到同仁们高涨的写作热情,似乎也找回了年轻的心。决定好好坚持一下,一周三千字,不大不小的自我挑战,先从字数上跟上队伍,慢慢学起来。我的文字没有什么文采,只能记录一些生活小事。
现在加入写作群,有此计划:1.回顾历史——以前在QQ空间,博客中留过一些痕迹,现在可以温故而知新了;2.握住现在——写作会激发人对生活的思考,有了灵感及时记录,喜欢简书中的私密小文,可以让我及时记录思绪。至于文章内容,从以前的纯生活感悟,应景教学反思,开始转向教学,学生,课堂的关注。希望,一年后,我还能在此书写,也算是自我的突破。
工作和生活的一半时光已逝,抓住写作的契机,让我的余生更加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