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就接受了我们要骑它的要求,接受了自己被骑的命运。他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在其中,他是别人的所有物。他从没有过野性,所以听不到来自另一个世界大山的狂野召唤——在那里,他既不能被拥有,也不能被人骑。
1.这时我才开始体会到金钱最大的优势:考虑金钱以外的事情的能力
2.“我能在风中站稳,是因为我不是努力尝试站在风中,”我说,“风就是风。人能受得了地面上的阵阵狂风,所以也能禁得住高空的风。它们没有区别。不同的是头脑中怎么想。”
他茫然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话。
“我只是站着,”我说,“你们却都降低身体,试图弥补,因为高处让你们害怕。但蹲着走和侧身走并不自然,这样反而让自己变得脆弱。如果能控制住恐慌,这风就不值一提了。”
3.我想我的兴趣来自于学习了大屠杀和民权运动之后的无据可依之感——意识到个人对过去的了解是有限的,并将永远局限于别人告诉他们的。我知道误解被纠正是什么感觉——改变重大的误解便是改变了世界。现在,我需要了解那些伟大的历史看门人是如何向自己的无知和偏见妥协的。
4.当我知道了地面根本不是地面,我希望自己能站在上面。
5.比起仁慈,我更能容忍任何形式的残忍。赞美对我来说是一种毒药,我被它噎住了。
我的丑恶一面必须得到表达。如果不是用他的声音来表达,我就需要用自己的声音来表达。
6.你不是愚人金,只有在特定的光线下才发光。无论你成为谁,无论你把自己变成了什么,那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它一直在你心中。你就是黄金。回到杨百翰大学,甚至会到你家乡的那座山,都不会改变你是谁。那可能会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甚至也会改变你对自己的看法——即便是黄金,在某些光线下也会显得晦暗——但那只是错觉。金子一直是金子。
7.决定你是谁的最强大因素来自于你的内心。
8.过去是一个幽灵,虚无缥缈,没什么影响力。只有未来才有分量。
9.在这种心境下,我收到了另一封信:我获得了哈弗大学访学奖学金。从没有那个消息像这样让我漠不关心。我知道,作为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无知女孩,竟被允许去那样的地方读书,我应该感激涕零才是,但我丝毫提不起热情。我已经开始思考教育让我付出的代价,开始对它心生怨恨。
10.当生活本身已经如此荒唐,谁知道什么才算作疯狂?
11.我所有的奋斗,我多年来的学习,一直为了让自己得到这样一种特权:见证和体验超越父亲给予我的更多的真理,并用这些真理构建我自己的思想。我开始相信,评价多种思想,多种历史和多种观点的能力是自我创造力的核心。
12.如果第一次跌倒是上帝的意志,那么第二次又是谁的呢?
13.讲座一开始他就在黑板上写到:“历史是由谁书写的?”我记得那是像我父亲一样的人,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先知。他们对过去的看法和未来的憧憬都不容置疑,甚至不能补充。现在,当我穿过国王学院,走进宏伟的教堂投下的影子中,我从前的胆怯似乎显得有些可笑。历史是由谁书写的呢?我想,是我。
14.小时候,我等待思想成熟,等待经验积累,等待抉择坚定,等待成为一个成年人的样。那个人,或者那个化身,曾经有所归属。我属于那座山,是那座山重塑了我。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思考,我的起点是否就是我的终点——一个人初具雏形是否就是他唯一的真是的样貌。
但辩护并不能战胜负罪感。再多的针对他人的怒火也无法减轻这种负罪感,因为负罪感从来都与他人无关。负罪感源于一个人对自身不行的恐惧,与他人无关。
当我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决定,不再为旧冤耿耿于怀,不再讲他的罪过与我的罪过权衡比较是,我终于摆脱了这种负罪感。我完全不再为父亲考虑。我学会了为了我自己而接受自己的决定,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他。因为我需要如此,而不是他罪有应得。
你可以用很多说法来称呼这个自我:转变,蜕变,虚伪,背叛。
而我称之为:教育。
15.“你看到的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如果当时有人问我,对我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会回答是查尔斯。但其实他不是。而我会证明给他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爱情或友情,而是我自欺欺人的能力:相信自己很坚强。查尔斯知道我并非如此,因此我永远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