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事殊世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
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出版已经六十年,这本书的销量依然居高不下,原来不只是老师的原因。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青春时光,这样的流浪感,这样愤世嫉俗,足以唤起每个人的共鸣。
霍林德常说“假模假式”四个字,可不与我们今天常挂在嘴边的“套路”二字实为一物吗?
而我们自己,虽然嘴巴上厌弃套路,但依然在套路的规则下活着,甚至是活得比较好的那一部分。
我们套路,从我们套路的所谓理想中可以看出。很多人都想做律师、医生、金融人士,不说成为资本家,但至少都想成为金领,一定程度上站在这个世界比较高的地方。我们经常开玩笑似地说“你眼中只有物质”,但我们都无法再在物质匮乏的条件下生活了,这,是一个事实。所以,我们在做生涯规划的时候,收入是很重要的考量标准。于是,就有了我们千篇一律的理想。而我想,还不如做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的记忆里没有大片大片的麦田,但有大片大片的稻田,我想也是一样。站在田野中央,看绿色蔓延到天边,心中便能获得无法严明的平静。亦有雀跃,想在田里撒足狂奔,和小伙伴们从日出玩到日落。或许孩童本就属于田野,那是与生俱来的亲切感,那是我们都应拥有的童年,但已被生生剥夺。数千年来,我们与田野相依为命,人类的骨血里早已铭刻了田野的模样。资本主义侵占这个世界之前,有几个孩子,不是在田野中肆意的长大;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们早已失去了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孩子,常常觉得他们很烦,但一大群孩子在麦田里嬉戏的画面太美,悬崖又太深太黑暗,所以做一个站在麦田边的守望者,大概会很快乐,也让未来的孩子们不至于重蹈我们的覆辙。
我们——我们被城市的高楼淹没,很快变得假模假式,和这个世界一样假。我们早已掉下了悬崖。看看我们有多么想上藤校就知道了。“所有这些名牌大学里的杂种外表都一模一样。我父亲要我上耶鲁,或者布林斯敦,可我发誓决不进常青藤联合会里的任何一个学院,哪怕是要我的命,老天爷!”前些日子,历史老师也在群上发过一个关于耶鲁学生的文章,文意几同于此,他们都已经僵化,他们缺少了真正的个性,他们与中国的流水线产品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他们的流水线着实高端,而我们的没有那样的能力。敬仰之下,往往看不出他们流水线的痕迹。想进名牌大学,如今的我们不得不假模假式,哪怕是装出的。而在高压之下的我们,很轻易的就能遗忘自己原本的样子罢,亦从此带着面具过活。
也并非拒绝成为所谓成功人士。霍林德不也极喜欢老盖茨比。重要的是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重要的是坚守心中的那一盏绿灯。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老祖宗的话,我们怕是忘记了。如同忘记麦田一般,我们忘记了。
霍林德看透了这世间充斥的假模假式后,选择了逃跑。他离开了学校,去到纽约。以为纽约能让他觉得好些,不料见到的人还是那个样子。老师说得对,"学校教育还能给你带来别的好处。你受这种教育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现自己脑子的尺寸,以及什么对它合适,什么对它不合适。过了一个时期,你就会心里有数,知道象你这样尺寸的头脑应该具有什么类型的思想。主要是,这可以让你节省不少时间,免得你去瞎试一些对你不合适、不贴切的思想。你惺僵就会知道你自己的正确尺寸,恰如其分地把你的头脑武装起来。"所以,霍林德回到了学校,我们也依然在学校里接受教育。教育毕竟能让我们少走弯路。经验主义是被否定了的,老师的经验于我们还是有极佳的益处。
霍林德在瓢泼大雨中被淋成落汤鸡,接受着他人异样的眼神,可是他还是很快乐。不按世事的规则行事便是如此。你的身体会受到一些伤害,当然也有眼神带来的精神杀伤。但,又如何能,真的很快乐啊!可,终是要回到正轨上去,那便回吧!如果连套路都玩不好,还如何扭转这个假模假式的世界。不忘初心便是。
打算用功的霍林德会变得更好吧,即使他并不知道要怎样用功。我们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