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生存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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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尔!你怎么会从这里进来,不是有大门吗”亚瑟金显然被吓了一跳,之前亚夏娜晚上偷偷爬出去玩的时候就被他逮到过一次,他呵斥了妹妹几乎一个星期,从此亚夏娜向他保证再也不爬窗户了,可安泽尔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一个斜窗,窗户贴着对面的屋顶,只需要穿过倾斜的屋檐便可爬进这间屋子。

“你们这里的屋子森罗密布,每一间看起来都差不多,我就索性找到亚夏娜第一次带我来的地方,当时我们就是爬着窗户进来的,感觉还是第一次的记忆比较好使”安泽尔把“长夜”也拿了过来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做贼一样。

“第一次.........亚夏娜!!”亚瑟金气得浑身发抖,亚夏娜见状把头埋得更低了,一言不语地抓着裙角,脸色羞红的看着地板。

“我还闻到了土豆泥的香味,我就知道一定是在这里”安泽尔很不客气地从亚瑟金的碗里挖了一勺土豆泥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如果是我的话,还会加上洋葱粉和奶油,最后出炉的时候再放上黑胡椒,口味会更佳。”安泽尔耐心地评点着,丝毫不理会亚瑟金的怒气“哦,我懂了,”亚夏娜的小脑袋如同捣蒜一样点着。

“够了!”亚瑟金瞪了妹妹一眼“安泽尔,你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亚瑟金不悦地说

“亚瑟........我需要你的帮助。”安泽尔放下勺子眼神凝重地看着亚瑟金。

“出什么事情了?”

“这个.......”安泽尔看了看亚夏娜一眼“我不可以听吗?”亚夏娜道“这个内容可能有点暴力.......”见亚夏娜无动于衷,安泽尔看向亚瑟金求助“亚夏娜.........你可以把那个机械时钟送到马琳太太家吗?”亚瑟金淡淡地说“哦..........”亚夏娜嘟着嘴唇离开了餐桌“谢谢,亚夏娜,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之后我会和你解释的。”安泽尔在她身后说。

“好了,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亚瑟金道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道。

之后安泽尔就将发生的一切告诉的亚瑟金,包括晓遇害的事情,当然没有告诉他关于天堂殿和“路西法”的事情,只是将这个猎神者塑造成一个变态杀人犯,以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个我帮不了你。”亚瑟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安泽尔。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兄弟吗?”安泽尔见沟通不行准备打感情牌。

“这个人假如真的想你所说的这样危险,应该去找神罪审判局,他们会处理好的。”亚瑟金道

“亚瑟!现在这个魔鬼在城里到处杀人剥皮,我们是知道他存在的少数人,昨天又有两名两具尸体被悬挂在圣堂面前,而人们却把这一行为当成魔鬼干的,他们宁愿花时间祈祷神明也不愿意去找凶手,你告诉我要等那群饭桶来抓他,但这个厄运可能随时会降临在我们身边任何人身上,比如亚夏娜”安泽尔激动地说道。

“假如他如你所说的只猎杀身上带有神眷的人,那么我和亚夏娜是安全的,同时也包括你。”亚瑟金冷冷地说。

“你心中就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

“我不懂什么是正义,我只懂什么是生存。”

沉默.......长久的沉默弥漫在他们彼此之间,安泽尔从未感到如此孤独,他竭力地让身边的每一个人去相信他,为什么人们总是看不到危险背后隐藏的危险,猎神者不会只是一直单纯地猎杀,他一定有一个阴谋,如同当年的格雷诺一样,当那块隐藏的巨冰浮上水面时,人们会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踩在那块冰上,到时候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很抱歉。安泽.......我不是你想要的帮手........更不是世界想要的英雄,我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亚瑟金看着自己瘦削的手臂道,眼中泛起一丝朦胧。

“我有一个计划,我知道那里能找到他..........或许说我知道怎么让他来找我。”安泽尔幽幽地说。

“你打算做诱饵引他现身?这太愚蠢了"

安泽尔背起长剑看着亚瑟金说“抱歉,我不应该来麻烦你的,我得想其他办法了。”安泽尔淡淡的说。

“想办法去送死?”

“想办法保护别人,就像你保护亚夏娜一样,我走了,祝我好运吧。”安泽尔留给亚瑟金一个极为潇洒的背影,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出门的那一刻,他听见亚瑟叹了一口气,便停住了脚步。

“你想我怎么帮你?”亚瑟金问道,他始终还是没办法看着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看来我平时对你妹妹那么好果真是对的。”安泽尔像只兔子一样跑到餐桌前坐下,看着他活泼的眼神,此时根本无法将他和五秒前的那个孤胆英雄混为一谈。

“你这.......”亚瑟金欲言又止,看着无赖般的他,心想自己妹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混蛋。

“这样......这样.......”安泽尔伏下身子靠在他耳边说,亚瑟金的眼神出现了各种奇妙的变化,好似一湾被反复搅动的池水“劳柏老师知道了会很生气的。”亚瑟道“所以我们必须在用完之后将它放好。”安泽尔坏笑道

“我只用过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亚瑟金说。

“我相信你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我可是亲身体会过。”

“明晚是宵禁,晚上大部分人都不会出来,所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一定会出来找漏网之鱼的”此时漏网之鱼充满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

亚瑟金一愣,很快无奈地笑了出来“记住千万不要让亚夏娜知道这件事。”安泽尔说罢拍了拍亚瑟金的肩膀转身走向门口,刚好碰到回来的亚夏娜“你和哥哥都说了些什么啊?”亚夏娜眨着眼睛问道“我们打算明天晚上去逛逛,你哥哥可能会晚点回来”安泽尔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们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亚夏娜认真地问。“这个.........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过两天带你去吃奶酪粉。”安泽尔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在门口沉默的亚夏娜。

“安泽他一点都不会说谎是吗?哥哥”亚夏娜坐到哥哥面前直直地看着他,亚瑟金一语不发地看着手中的勺子“别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亚瑟金抬头摸了摸她丝绸般的长发,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夜幕下,身穿黑袍的男人缓缓走上最后一级阶梯,经过层层铁门封锁的的地下,一扇青铜大门伫立在男人面前,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如同一道巨大的阴影,大门上面刻满粗壮的青铜枝条,每一根枝条上面挂着一个果实,无数晦涩的语言组成了这棵青铜巨树,而树枝上方有一个奇异的标志,那是一个弧形的圆,两旁有一个直角一样的结构,而旁边有一个长着六只断翅的人试图伸手触碰那一个标志,而他身后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女人挽住他的腰试图阻止他

“在愿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爱显现,愿你的国降临,我们奉你的旨意行走在这片大地上,如同行走在天上.........”伴随着男人的祈祷,青铜大门轰然洞开,与猜测中的潮湿和腐旧不同,里面传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入鼻的一瞬间身体仿佛浸泡在温水中一样,仿佛连灵魂也被包融了一样。

“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里面传出一把苍老的声音,好似将死的人般呐喊。

男人踏步进去,看见身穿白袍的老人躺在一张长椅上,他的胡子几乎垂到地面上,头顶上的白发稀疏无几,但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眼中的苍白如同旋涡般旋转,一股无法言喻的神意在这间屋子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俯身朝拜。

“我来了,神皇。”男人伏下身子,单膝跪地向这位苍老的,近乎神明的人致意崇高的敬意。

“方程式”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听说晓在搜查的过程中受伤了,你们也是的,怎么会把这个任务交给她呢?她还是个小女孩!”老人缓缓地说,和蔼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威压。

男人愣了一下说“我们的同伴在风岩城的追捕过程中也受了重伤,他本身的隐蔽性太强了,我们根本无法抓住他,再加上他手中还握有“方程式”,这让抓捕难度大大加大。

“他会解方程吗?”

“这个他应该不清楚,他对方程式的运用应该只是初级阶段。”

“但那也是神之力,不是凡人可以扭转的力量!”

“据说他是黑色羊教团的人,原本他们只是派遣他去寻找方程式的,但他似乎叛变了。”男人说。

“黑山羊吗?,请务必在他们抓住他之前将“方程式”带回天堂殿,如果那条方程式落入了他们手中,后果将不敢设想。”老人冷冷地说

“是!神皇,但请指引我们。”男人低着头看着繁华的地板道

老人闭上了眼睛,当睁开眼的那一刻,眼瞳开始变得深邃,一望再也看不到底。一股难以言喻的力场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如同一颗投进池塘中的水,一切看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跪倒在地上的男人静默无言,感受着这股奇异力量的洗礼。

据说神皇曾经担任过诸神议会的议员,后来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离开了,之后便加入了天堂殿成为其中一员,直到上一代神皇随圣而去之后,他便担任神皇的位置,开始了长达七十年的守望历程,他一直默默地观察这个世界,在灾难即将发生前掐灭那团野火,据说他手中掌握着一条方程式,那是每一代神皇亲手相传的力量。

神皇突然睁开眼睛,枯木般腐朽的面孔顿时掠过一丝波澜,力场顿时破碎殆尽,只留下浮光般的神力在空气中飘散“神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安泽尔.........他要来了,凡是有血的,便尽如草........”老人的语气中浮现了一丝惊讶以及难以察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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