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又三

01

这一年二十又三,看过了人生冷暖,听说了世事无常,终归还是日复一日的平淡。

大概是,除了写文章,构思文章便无其他。

原来刚刚成为朋友,七年下来,变成老友相聚,本来说聚会推迟,懒得再一一告知,无赖好友记性好,还是赴了约。

下午广场人山人海,整个区的人都到了这个商业广场,有的停下来拍照,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像我,彻底的置身繁华之外,周围的人,还有景都觉得聒噪,每次来都暗骂道,早晚有一天要彻底离开这里。

可是我到这里已经二十又三,眯着眼睛都可以从这里走回家。

老友在新华书店门口等我,穿着高中经常穿的绿色外套,那外套还是那么新,她的眼神和脸都还是高中的样子,有学生的味道。

见了面,打了招呼,很自然地往高中走。

02

路过我们这边最好的中学,快到年关了,还是有好多学生下课出来,这些年轻的,看上去又普通的高中生,不出意外,再过一段时间都会去全国顶级的大学。

人生本是平凡,大概本是出生,求学,工作,结婚,始终是绕不开这些环节。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事到了年龄自然就可以一步一步像游戏通关一样解决。

我想起一些事,打算和好友说,只是不能再有这个学校的学生面前说。好友默默听着,也没有问缘由。

身边彻底看不见高中生的时候,我不再卖关子了,说起最近一栋公寓楼放生的爆炸,从20多楼一直炸到-3楼,电梯都炸斜了,最可悲的是,那个最好学校的学生被炸出了窗户,明年就要毕业了。

好友沉默了,然后呆了一会,说确实可惜。

是很可惜,明明一脚踏入清北的学生,大好前途,突然人生戛然而止,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经济学家亚当斯密说过,有双“看不见的手”,可以使市场供需均衡。

我不懂经济学,但是我认为命运也存在一双“看不在的手”,冥冥之中推着我们向前或者是让一切都停止。

03

我们吃饭的地方在高中的后街,那是一条干锅烤鱼街,到了饭点,就会看见这条街独一无二的景象。

每个店都会派一个能说会道的阿姨,站在门揽客,喊得亲热极了,带着四川人独有的热情,像喊自己求学在外的孩子回来吃饭,我们每次都被第一家拦截,无一例外。

一般点烤鱼或者是干锅,烤鱼都是看着称秤,很新鲜,有点油腻。

这次点的干锅,等着上菜前,我和朋友讲了,最近想到的一个灵感。

创作总是自我感觉很好,朋友觉得不是很有新意,便没有聊下去。

菜上了,配菜是藕主菜是兔子肉,香菜放在最上面,整体看着黄黄的,卖相不错,尝了一口兔子肉挺干的,根据我家开馆子二十多年的经历,这个肉肯定不新鲜。

只是离开家已经好几月,自己做饭,嘴早就没有那么刁了。朋友有点嫌弃,大部分菜都是我解决的。

我们都想念璧山的来凤鱼霸王兔,圆盘装,红红的汤底,白嫩嫩的兔肉,光是想象就觉得肉嫩汤鲜美。

只是遗憾不能飞过去。

04

吃完饭,从高中的车库门口进的学校。

每走一步都觉得,走在钱上,二百六十多年的老校,这几年又发展起来,基本学校每一个地方不管需不需修整,全部重新设计一遍,恨不得把教学楼都推了重新修一座宫殿。

四百米的操场,直接把拐弯处分开一截,看不懂领导的用意和审美。

足球场,填平了,重新铺的一块草地,外框整理一个画壁一样的材料,刻着奥林匹克,大概是连设计师都懒得请,直接请高中美术老师刻的。

在不该浇有塑胶跑道的那种油漆的地方,很大胆的浇油漆,看着我们两个抓狂。

原本风格冷清又艺术的百年老校,现在彻底成了一个暴发户土大款。

我有点叹息,为什么学校这一届的领导班子不是学艺术出生的。

我的想法荒唐,却又合情。学校设计荒唐,却又领导合意。学生领导加起来就是合情合意,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05

原本,消食会走两圈,可能觉得高中太碍眼睛,便停在校门前的百年老树下说话。

我说起,初中有一个同学很帅,放在娱乐圈都是中上的颜值,后来考了北影。

朋友颇有兴趣,直问叫什么名字。

北影少年的名字很响亮,名字朗朗上口。

当然不只是帅气还有才情,以及故事。

上节目也被当红流量小生问,你想念你的初恋吗?

北影少年直言,并不想,因为现在女朋友很好。

北影少年的初恋是我们初中同学,也是高中校友,在一起第三年,被挖了墙角。我们初中这一圈的人只看了表明,年少无知,觉得世界非黑即白。当时对他初恋的评价由好转坏。

初恋高中一毕业把我们这一圈人都删了。自然也是不会出现在同学聚会,聚会上找北影少年又是签名又是合影的。

这一年北影少年出道,也是把我们这一圈相识却与生活不相干的人都排除在外。

人生也本来如此,看客像是开了上帝的眼,不负责任的指责加害方,完全忽略或许两方是互相伤害可能性。甩开看客或许生活要轻松许多,只是还会遇见更多的看客。

06

聊了许久,开始往回走,和来时一样的路,天空下起了下雨,还是很悠然地走在街上。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讲趣事,讲遗憾,讲八卦,本事不平常的事,可能被大家都熟知了变成平常,本来平常的事被大家避讳,变成了不平常。

大概说来,就是一个男人不停出轨,离婚结婚三次,还不停给老婆整个大草原。午夜十点档的冷暖人生都不敢那么编。可是说着虽觉荒谬却是常事。

大概说来,同性恋就是病。那些本是两个人相爱,彼此忠诚,却只能躲在黑暗里,不能告知世人,身旁人便是爱人,也不能在阳光底下牵手。

不一会就到了车站,这一天就这样度过。

今年二十又三,平淡的人生,叹息世事无常,却又渴望多彩。文章多是愚见,却又坚持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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