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是中国文学史上艺术成就最高的小说之一,其作者曹雪芹也是中国最伟大的现实主义文学家,想必手机屏幕前的您一定看过,熟悉历史的人也知道,《红楼梦》从某个意义上说,反映的是清朝康雍乾年间复杂的政治斗争,该书也包涵了曹雪芹本人的人生经历和感悟,曹家的败落所隐射的就是四大家族的败落,更是隐射着腐朽的封建制度的败落,列位看官可能会说了,你这话怎么搞得跟准备高考的学生一样啊!今天,笔者就想跟列位看官一道,分析一下曹雪芹家族的败落。
很多人有意见了,又是老话题,不就是康熙晚年“九王夺嫡”站错了队吗?雍正这个小心眼儿上台了,对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那当然是可劲儿的整啊!同学,你历史学得真是不错,但笔者想说,站错了队,恐怕不是曹家败落的真正原因,后面的文章要大得多!
我们先来谈谈曹家与康熙皇帝的关系问题,曹雪芹一家和康熙的关系那是绝对的不一般!曹雪芹爷爷的老妈孙氏,就是康熙的保姆,曹雪芹的爷爷曹寅,十七岁就跟着康熙当侍卫,深得康熙赏识,后来历任江宁织造,两淮盐漕监察御史,《康熙王朝》中的魏东亭这一角色的原型就是曹雪芹的爷爷曹寅,康熙六次南巡,这位“发小”就接驾四次,康熙对做过自己保姆的孙氏,更是礼敬有加,曾言:“此吾家老人也!”此话若是一般人说那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但出自天子之口,可见曹家与皇帝的关系有多铁!在曹寅生患疟疾病危之时,康熙还专门从北京快马加鞭送去特效药“金鸡纳霜”,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康熙那是一个伤心啊!
现在,我们再来谈谈“站队”问题,在夺嫡之争中,曹家与太子、八爷两大系统都保持着较好的关系,还时不时地孝敬点银子之类的,偏偏就是对四爷没怎么上心,也难怪人家心里不舒服,不过,笔者倒是觉得,曹家虽说与太子、八爷关系不错,但曹家并没有支持任何一派政治势力,更没有“结党”,因为曹家真正效忠的,只有康熙,而不是康熙的儿子,始终都是坚决拥护康熙的英明决策,从这个角度说,他并没有得罪四爷啊!因此,“站队”一说,其实并不靠谱!
要知道“织造”可是个肥缺,曹家三代,数十年任此职,搞了多少黑钱恐怕只有天知道,还有他的亲家李家,也是历任苏州织造,官官相护可想而知了,不论曹家还是李家,反正搞了朝廷很多钱,这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之前有个叫葛礼的家伙(这也不是个好人),曾准备弹劾曹家,被康熙压住了,到了康熙晚年,国库空虚,甚至影响到了西北的军事行动,曹家又有这么大的亏空,而且是这么多年的亏空,这么大的贪腐分子,怎么能不查呢?
康熙驾崩后,四爷继位,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国库,浩浩荡荡的叛军,还有一群面不服心更不服的兄弟,要继承康熙的遗志,刷新吏治,扭转康熙晚年的财政危机,还要击败叛军,比起八爷他们,四爷算是最难的了,你说他怎么办?攒钱!
只有手中有了钱,才能把这把皇帝交椅坐稳,四爷非常明白,于是向各省督抚追讨国库欠款的工作就开始了,紧接着,“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改土归流”一系列的改革措施纷纷推行,国库存银开始上涨,从康熙末年的七百万两升至雍正十三年的五千余万两,雍正在位十三年,基本完成了刷新吏治、扭转财政危机的政治任务,为乾隆时期的全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见,康熙选四爷为接班人,确实独具慧眼啊!可能看官们还没明白,这与曹家败落有什么关联?
笔者要说,大有关联,四爷当政后,对贪官污吏就没有手软过,康熙对下属官员都是很包容的,特别是曹家,也正是这种包容,造成了康熙晚年政治腐败的局面,要扭转这个局面,就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四爷就是这样的“汉子”!“打虎”纪录是日日更新,大有“要消灭一切害人虫”之势。
很多贪官的家都被抄了,赃款全额上缴国库,甚至有人取笑雍正皇帝,专门把麻将里的“大满贯”命名为“抄家胡”,可见,朝廷官员对于雍正皇帝,官愤很大,所以四爷没八爷那么得官心,不过,四爷得了民心,刷新吏治,老百姓看着接二连三的“打虎记”,那是一个高兴啊!
曹家的衰败具体体现在两个案子上,一个是骚扰驿站案,听不懂是吧?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乱用三公经费搞超规格接待,要知道曹寅是江南商界、学界的领袖人物,应酬总是难免的,摆摆谱,炫炫富,表明一下自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于是就大吃大喝起来,而且爷们仨人,数十年如此,该贪了多少银子啊?
还有一个案子,搞假冒伪劣商品,还是对皇帝搞的,这个罪就大了啊!织造的任务是干什么的?一开始就是给皇帝置办衣服的,后来才变成了皇帝的“取款机”,也就是说给皇帝做衣服才是本职工作,可是曹家这群人,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居然在皇帝的衣服制作上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曹家为了钱,真是连脑袋都不要了,四爷又是那么精细的一个人,衣服颜色有些褪色,他马上怀疑有人在布料上做了文章,这种事,当然是一查一个准了。
曹家的衰败,在于其贪腐严重,而且亏空巨大,这么大的“老虎”,之前久历官场而不倒,是有康熙罩着,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四爷上台后,对曹家其实还是看着点老面子的,我们再来看看这位反贪皇帝的谕旨朱批:“诸凡奢侈风俗,皆从织造、盐商而起。”“今三处织造差人进京,俱于勘合之外,多加夫马,苛索繁费,苦累驿站,甚属可恶!”雍正皇帝也一再警告曹家:“不要乱跑门路,瞎费心思力量买祸受。”“主意要拿定,少乱一点。坏朕声名,朕就要重重处分,王子也救你不下了”。说白了,不把亏空不上,你曹家的好日子就该打句号了!
几十年的亏空,账都是一笔糊涂账了,怎么可能一下或者几年还清呢?但谁叫你欠了这么多钱呢?四爷正等着钱用呢!国库缺钱,你不还,那就抄了你曹家,还有李家,来抵这些亏空,哎!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可见,“站队”的错误并不是曹家衰败的根本原因,而没能按四爷的要求补齐亏空,欠债不还,才是四爷抄曹家的目的所在,爷很俗!要的就是钱!站队就算站对了,欠了钱照样得抄家,得杀头!年羹尧、隆科多,站队没问题,杀他们除了政治问题,经济问题那也是大大的!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想当年曹寅两任织造,数巡盐道,四接圣驾,何等的威风啊!结果数十年后,子孙却落得个抄家的下场,正如《红楼梦》王熙凤的判词言道:“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相信曹家的人,还有赃官们后来就发现了,费劲心思贪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切所得全部上缴国库了,还得罚款把利息顺带给缴了,自己的名声也给败了,子孙后代的前途也给影响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真不知曹寅在天之灵会不会怪这位特殊的“发小”——康熙,“如果不是你的纵容,我们曹家也不会这样啊!”而曹家衰败的不幸,正是中国古代文学的大幸,因为锻造了一代奇才曹雪芹,也锻造了一部奇书《红楼梦》,世事无常,人生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