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发小珍,走在黄昏的河堤上,凉爽的风一阵阵吹过,河水荡起朵朵的浪花。
河堤的高台上,坐着两个少年,一个戴着棒球帽,另一个留着酷酷的发型,他们抽着烟卷,桀骜不驯的晃着长腿,夕阳的光影遮不住他们张扬的青春。
我和珍都很感慨,年轻多好啊,活力四射,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一道最鲜亮的风景。
我俩说着羡慕的话语,说着岁月的无情,说着逝去的青春,感叹着季节变换的好快,不留神,秋天就来了。
在海鸥高飞的翅膀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思绪也在飞,记忆如潮水般,一浪一浪袭来。
一 那时把大姨妈叫‘倒霉’
五年级的时候,班上有几个女生‘倒霉’了,彼此之间还不敢交流,好像是很见不得人的事,上厕所也是偷偷的上老师的厕所,怕被其他同学发现,嫌丢人。
那时,厕所是旱厕,用单砖码的墙,有些调皮的男生,把砖摇活动,抽出来一块,就出现一个大洞,方便偷窥女厕所,女生用纸团将洞堵上,过两天纸团又被拿掉,每次上厕所我们都提心吊胆的,只有‘倒霉’的时候,上老师厕所,才能找到点安全感。
现在想想很可笑,小屁孩家家的,还知道偷窥,能看到个啥呀,也不嫌臭。
二 正上课,房梁上掉下来一条蛇
我的小学母校是那种大瓦房,没有天花板,可以看到高高的房梁,一天正上语文课,老师讲的好投入,同学们聚精会神,这时,一条粗大的黄黑色大蛇,从天而降,瞬间,我和同学们都惊的目瞪口呆,吓得往后躲,老师也有点不知所措,同时安慰我们不要动,让后排的一个同学在窗口大喊叫人,不一会,一个大叔拿了一个铁锨进来了,他叫我们别怕,说这蛇是菜花蛇,没有毒,然后,他熟练的把蛇用铁锨请出去了,大家的小心脏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那次经历,印象非常深,每每想起,就像发生在昨天。
三 院子里没有隔壁‘老王’,老王原来是同事
那时,我和珍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是那种单位里的小院子,大概有八九家住户,也都是我爸单位的同事,平时大家都是和睦相处,你给我端一碗红烧肉,我给你一盘炸丸子,吃饭的时候,都喜欢端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边聊边吃,亲密的像一大家人,所以,彼此都很熟悉。
我家邻居阿姨,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她老公在外单位上班,经常出差,孩子上幼儿园了,中午基本上就是她一个人在家,一天,我和珍在院子洗衣服,邻居阿姨家走出来单位的王叔,他看到我俩,表情极不自然的和我们打招呼,我俩那时有十来岁,没有觉得哪里不正常。
后来经常见到王叔去邻居阿姨家,之后的一天,邻居家的老公回来了,院子的一个婶子给另一个阿姨耳语着什么,然后就听到很大声的争吵、打斗声,原来,邻居阿姨红杏出墙了,出轨对象是单位的老王,没多久,他们搬走了,可能是害怕看到人们异样的眼光。
感觉那时的人们,思想都很纯,见不得这些事情。
四 我没有青梅竹马
从小,我就是个野小子,像男孩一样的性格,小学时个子就很高,老感觉自己是个男生,见不得哪个弱小的同学受欺负,我会为她出头,所以,没有哪个男生会喜欢我。
我一直留男孩子发型,比板寸长一些的那种,我会吹很大声的口哨,响指打的很棒,踢足球,我当门将,经常放学了飙自行车,曾经有一次,我带着珍,两个高年级的男生,在两边夹击我,我直接飙到了前面,他们摔倒了,我和珍哈哈大笑。
那场景,我现在都记忆犹新。
五 逃课
我们学校的风气不好,学生似乎不怕老师,记得物理老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竟然被我们班同学给气哭了,有个留级的女生很是生猛,竟然解下皮带,要打老师,后来,班主任调解了半天,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夏天的午后,大家都好困,历史老师乏味的讲着听不懂的方言,说实话,我挺喜欢历史,就是他说的话,我基本上听不懂,而且,他每一句话里都加个啊,真是荒废了时间,他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一回头,后面三排的同学,从后门都溜走了,我心里盘算着自己要不要溜,又想想,我大小也是个班干部,就忍了,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了了,在一个炎热的下午,也逃课了,吃着小零食,逛着街,东看看,西瞧瞧,心情格外美,忘记了回家会不会挨打的事。
六 初恋
快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认识了他,他坏坏的一笑,让我心里甜甜的,他说咱俩谈朋友吧,我说,我太小了,我爸会骂,尽管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想见到他,远远的看到他,我的心跳的好快,其实,他比我只大两岁,年纪也不大,青涩的我们只是拉拉手,偷偷的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的名字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们从电影院出来,遇到几个流氓,说碎怂这么小,还知道领个女娃看电影,我拉着他就跑,害怕他们打他,他把我送到我家门外,远远的躲在一颗树后面,怕我爸看到,他是我们临近城市的,工作是在客运公司,我上学,他上班,大家很少见面,后来又见了两三次,都是匆匆的聊几句,再后来,我爸听他的同事说,我俩好像谈恋爱,就训我了一顿,不让我再见他。
之后,我们一直真的没有再见面,但他那纯真、灿烂的笑脸,一直留在我的心里。
踏入社会之后,慢慢的就和纯真说拜拜,复杂的人,真真假假的笑,面具后面的面孔,彼此都看不清楚,于是,我也带上了,最美、最华丽的面具,迎接新的人生。
从此,青涩的纯真年代,彻底和我告别,一路走来,只有在岁月的长河里,时不时有零星的片段回放,就像一部很老的电影,影像不清晰,发出滋滋滋的声响,那是时光的声音,它告诉我,自己已不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