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吗?”他问
她沉默。
他说,你做我老婆好吗?
她想了想,现在回答你吗?没等他回答
她抢着说,我能考虑一下吗?
那你明天早晨给我答复,他说
好!她答。
不等她说拜拜,他已经挂了电话。
滴滴滴,电话的提示音,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显的格外刺耳。她边脱衣服边一个人难受,难受的东西太多,委屈也太多,她这样慢热内向的性格,让很多事仿佛冥冥中注定。
其实一个人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就会注定自己不好受。
今晚她没有喝很多酒,却比以往都撕心裂肺的多,这种感觉她有过一次了。心骂着自己,却身不由己。
那一次,是好几个星期前。她告诉自己,不要太认真,要好好赚钱,她给自己放了两天假,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走走。
前几天回来,她说,要做一个努力赚钱的胖子,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这几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她努力工作,假装掉进了钱眼。但所有她原以为安静的带着鸡血的生活,都是她自己的自以为是。
再见面时,如万千个波涛,汹涌澎湃,藏在心底,她故作冷静的那份傲娇 ,和不想被任何一个人知道那份喜欢,也包括他,都在眼底里,汇成了无数缕如青烟般的结,渴望,抗拒,擦肩而过又转瞬而世的一抹悲伤,尽在眼底,这世界,也许只有眼神,才是最藏不住深情的圣器。
霓虹灯下,她微卷的波浪,随意的披散着,大红色的唇带着一气复古的魅惑,那双会讲话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舞台上唱歌的歌手,午夜12点,耳边响起的歌,是那首人人都能哼出来来《再见只是陌生人》。
她像往常一样,起床,吃饭,化妆,直到坐在这里,星期二,小酒吧的生意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熙熙攘攘的坐着几桌客人,还能看见几个小姐妹的身影,她借了服务员的火,点了一根烟,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儿听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爱上了香烟,曾经的她是不会逃课的好好学生,只是当一个人扛过了所有的苦难之后,有些当时陪伴的习惯,也就成了习惯吧。
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不免会碰到各色各样的人。她每天能听到成千上万句我爱你,习惯性一笑而过,酒鬼也好,喜欢也罢,她从来不缺追求者,即使她并不爱讲话,只是这个世界到处是想跟她睡觉的人,却没有人好好爱她,大浪淘沙,总会留下个好的。直到她遇见他,她以为的不一样,其实都一样。
认识许久之后,她问他“ 为什么喜欢她”
他说“因为顺眼,看起来不坏”。
又补充了一句“不爱笑,但笑起来很可爱,是他喜欢的模样”
他又问,“那你喜不喜欢我呀”
她没回答。
他大概从眼神里看出了她的答案。没等她回答,他又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她心里想着“我喜欢你好听的声音,喜欢你肉肉的身影,还有那口流利的英语,还有留学时的调皮样子,凶我时的语气 说喜欢我时的温柔”。太多的喜欢,只可惜临了,她始终也没能说出一句。
她明白自己的地位,她也知道他们不会在一起。毕竟她也是大学毕业,在有些事情方面, 她还是清醒理智的,只是有些深情难以抑制。在嫖娼队里找一个痴心汉本来就是一个笑话,她不傻,她什么都知道。
她亲眼见过,他在酒吧里牵着另外一个女孩儿的手从她身边经过,还发消息骗她说心情不好让她不要过来,多么可笑。她知道她在骗他,但是至少他愿意骗,她也欣慰。她努力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大概泪腺不是她自己的,根本没有随她的意,哗啦啦的,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疼。
这一天,她没有等到下班就换衣服走了,大概凌晨四点,也许是那个女孩儿走了,他发消息让她过去,又或者是他喝多无聊了,想找个陪他喝酒的人而已。她没回。一路上高跟鞋,把脚磨得通红通红的,她都不曾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回到家里,便接到他的来电,就有那一段对话。她知道他喝多了,她多么希望那是他们清醒时的对话。即使他们不可能真的在一起。
世界没有假设,但真的假设,他真的喜欢她,假设他真的爱她,那还有家庭。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又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她从来不相信自己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她的人生从来没有水晶鞋,所以对她而言,再多的喜欢,也只能当断则断,放在心里。
她说,再多的喜欢,也抵不过不喜欢的那一条太致命,她们终会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奔走。
有些恋爱,她谈不起,有些人,她也触碰不得。
她叫秦百样 ,他叫南洋
她说,把他们的故事说给我听。
我说,我把它写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