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绊(9)

淡漠着素白哈达般的光洁。

白里透亮的地板上映射着明亮的灯光,韩天奎蜷缩在沙发上打着响亮如雷的鼾声。卧室里他的妻子像一个老态龙钟的病秧子时尔发出朦胧的咳嗽声。屋外的明月撒在村庄的上空,淡漠着素白哈达般的光洁。

王一山揉着有些胀痛的脑袋爬起来,老外母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餐,抱着孙子在院里来回游走,王茂林坐在木头板凳上叼着烟嘴笑眯眯的注视着她们。

门前树上的麻雀在枝叉上上下跳跃着,口中发出悦耳动听的叽喳声,沙枣花涩涩的香气萦绕着鼻腔里的粘膜,疑似端午将至。

马玉莲一早像是出嫁的大家闺秀,收拾的玲珑剔透,他在等待着王一山的苏醒,因为这一天是医生叮嘱过她要去医院复查的日子,月子期间不能烙下任何的毛病,听老前辈说过,一旦有大小毛病,将终生不愈。

她把自己包的如同端午节的粽子,走起路来臃肿而缓慢,王一山在她前方走走停停,脸上轻微的显示出不安而烦躁的情绪来。

城乡公交碾压在坎坷的土路上贱起淹没视线的尘埃,破车的密封性能相当之差,无论座椅还是靠背,无论顶棚还是脚底,皆处惹尘埃。

马玉莲用头巾捂住口鼻,闷热的气候带给她难以接受的酷暑,王一山刚刚点上一支烟,就被马玉莲无端端的阻止,并发出严格的警告。

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着,像是婆娘手中抖动的筛子。田间绿油油的豆角展现出饱满的颗粒,散发出诱人的豆香味,王一山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开始打盹,马玉莲用胖乎乎的手指在沾满灰尘的汽车玻璃上划着乱七八糟图案。

一个模样俊俏的姑娘背着书包上课车,车门子吱吱呀呀的闭合着,像是被夹在门缝里的老鼠在高声呐喊,让人分外难受。

姑娘的奶奶蹒跚着穿着黑色布鞋的脚向车的尾角移动,跟姑娘挥动着她那双布满岁月摧残痕迹的老手。

医院总是人满为患,任何时候都未曾改变,王一山有时候会突发奇想,他觉得要是医院变为私人机构,这将是一个最庞大的经济体系,将无人能及。

妇产科熙熙攘攘的人群攒动着头颅,打胎的在排队,保胎的同样在排队,不能生育的只能巴望和羡慕这两个各自嚣张的队伍。

这似乎是一个病态的社会,年轻人从来不生第一胎,不再在年轻的时候结婚,最后的结局都是不孕不育亦或歪瓜裂枣。

等到长长的队伍如同驴求般缩短的时候,终于轮到了马玉莲,当她刚要踏入检查室的时候,就被里面穿着白褂子戴着蓝口罩的工作人员推推搡搡的撵了出来,然后客气的搀扶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移了进去。马玉莲看到那个大肚子女人将一个憋鼓鼓的信封如同地下特务般的塞到了那个白大褂书本大的口袋里,白大褂的脸上瞬间惊恐不定,迅速的将那个顶着一头乱毛的不规则头颅转向马玉莲所在的人群里,发觉人群依旧保持着木然而又焦急的杂乱面孔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满足而得意。

其实那个白大褂完全没必要那样警觉,排着队的人群恨不得都用这样的方式获得特权。

焦急的人群像是在经历一场浩大的革命。前赴后继,永不退缩。

当马玉莲躺在铺着绿色油布,散发着各种体臭的铁床上的时候,她想起了她猥琐的公公王茂林,总是偷瞟着她的母亲,这一慕让她十分不悦。她的心里像是有一个小手抓了一下,让她胆怯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

一个戴着眼镜脸部像是充水般浮肿,腰里像是夹着游泳圈,脸上爬满鱼尾纹的女大夫将一种冰凉而又粘稠的液体涂抹在她那光滑而又富有弹性的小腹上,大夫手里拿着着的一个类似于飞科剃须刀一样的探测器慢慢的滑到她的妊娠纹上,她感觉像是被这个胖女人窥视了一切,她错愕的将这个地方当成了解剖室,所有人都舞着刀前来在她死亡的身体上做实验,她猛然惊醒了过来,大夫催促着让她下床,并嘱咐她明天过来取报告。

她机械式的下床木然的走出检查室,像是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王一山搀扶着她急切的询问恢复的状况,她没有回答王一山的问题,只是一路默默地走出医院。

其实,她根本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她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一幕轻微的震慑到了她不安分的灵魂。

王一山问过大夫后,大夫只给说要明天过来取报告。便不再有任何答复。

王一山带着马玉莲进了一家面食馆,狭小逼仄的面馆里蝇虫飞舞,却人满为患。面食夹杂着小炒的气味混杂着夏日人群身上的恶臭气息让马玉莲闻之欲呕。

她告诉王一山她一口都不想吃,她望着那些黄灿灿的面和那些花红满绿的大白菜,甘蓝,土豆,西葫芦,青红椒,像是看见了猪的食槽里倒进去的剩菜剩饭。她看着王一山变成了一头肥大的公猪,用他高耸的鼻梁供食着那一盆热气腾腾的炒面,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呼哧声。

她胃里像是涌上来一团毛发,触碰着她敏感的胃壁和食道,这种剧烈的排斥感让她急匆匆的夺门而出,靠在门前的花篮里呕吐着胃液里的酸水。

走过的路人望着马玉莲掩鼻而去,王一山急匆匆的扒拉完碗中的猪食,走出店门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露出她那白雪般的大奶子,这让他不由分说的想起了赵文霞,明天的现在也许他会陪在赵文霞的身边,他突然间觉得互换角色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他走近花栏,用手搓着马玉莲瓷实的脊背,关切的将一团卫生纸塞到马玉莲微胖而光滑的手中,等候着马玉莲默默地缓过神来。

马玉莲的鼻涕混着口水缓缓的跌落。像一个身上沾满粘液的癞蛤蟆。她慢慢的直立起身子用纸擦了擦嘴角上拉丝的口水,一只绿头苍蝇趴在她的嘴上享受着她口水余留的清香,马玉莲举起拿着卫生纸的手在脸上来回擦拭。

路边的野花开的怒火中烧,像是用染料装裱的塑料模具,用手摸上去摩擦着指头上螺旋或簸箕的指纹,让马玉莲忍不住凑上鼻子细细的品嗅那一抹黯然的余臭。

炎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王一芳挺着五个月的肚子看着自己强壮黝黑的男人在山坡上锄地种苜蓿,这将是牛羊的伺料,他们要发展畜牧业,这将是他们未来最大的经济收入,王大强擦着额头上的汗,唱着山歌:阿妹妹瞧着阿哥哥,挥汗如雨把地翻,来年喂得牛羊壮,只叫阿妹享福昌……

王一芳自大上次归来便像是活了过来,手嘴也勤快不少,对大强的态度像是一个沙漏般的倒转过来。

王大强每次想起那幕黑亮色的夜光下那张带着浅蓝色的皎洁月光折射出的那抹玫瑰红般的图案夹杂着的王一芳痛并快乐着的泪水的浅紫色的床单,他就会露出他那憨豆似的笑容望着远处杏树上即将凋零的杏花咧开他那香肠般的嘴唇。

王一山搀扶着马玉莲走向车站,不这个时候车站里总是有外地人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向各路的乘客推销一个叫小灵通的产品,听说有了这个家伙,互相之间不用见面就可以聊天,天南地北想说什么都可以,但前提是还要一张电话卡,王一山一听这不是下扣子套斑鸠,越扯越紧嘛。不好玩,不好玩,带着马玉莲上了破车。

马玉莲则认为这个东西很先进,是科技进步的代表。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跟代表进行热切的交谈就已经失之交臂,如幻似梦。

王文龙在马玉莲的母亲怀里哭的哽咽了声腔,也许是因为肚子里饥饿的小怪兽开始嘶吼,也许是因为这个挤眉弄眼的小家伙又一次怀念起了马玉莲那饱满如枣的奶头带给他的满足感。也许是因为在外婆怀里充斥着一种不安分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更让他不舒适于这样的环境。

当马玉莲踏进院门的那一刻,他妈并没有急切的询问一切关于女儿身体状况的任何结果,只是催促着让她立马给孙子喂奶。

赵文霞窝在沙发上,享受着新房子带给她无比惬意的感觉。她看着电视里的还珠格格,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口水溅在茶几上的果盘里,她的口水像一个圆乎乎的水滴,滚动在毛茸茸的桃子皮上,崩裂在光滑的大理石上,迅速蒸发的毫无踪影。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优质的地方可从未孕育过男人们的种子,像一块闲置的风水宝地,如今阴阳差错,欲望似火。竟然道德败坏的怀上了别人的野种。

她心疼这个种,却又恨这个种,她心疼他的命不好,又恨他来的不是时候,生是错,不生也是错,她听过一些民间的说法,打胎是最残忍的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方法,将会招来莫大的灾祸。

她忽然间抖动了一下身子,像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的骚动着她的子宫内壁,警告她不许轻举妄动。

她忽然间暴躁起来,对准自己的小腹砸了两拳,虽然痛了但不解气,她开始在冰箱里倒腾着一切可以进食的东西。像一个精神病人,当她拽了冰箱里的一根火腿肠塞到嘴里传来一阵鲜味的时候,她才表现出稳定的情绪。

她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想起了他那个不中用的男人。

当年嫁给他的时候完全图他人机灵懂事,又没有爹妈的牵绊。干的虽是粗活累活,但好赖拢的钱多,至少日子不会过得凄苦。

可天底下哪有完人,新房花烛夜,她羞答答的等着丈夫开启她的少女之门,却迟迟不见丈夫有所动静,只是磨叽在床下的茶几上喝着闷酒,她有些恼火,这样美妙的夜晚,面对她这具如花似玉的身体,丈夫怎能无动于衷,不急心切。

若是正常人,此刻早已急不可耐如狼似虎的扑到她的身上来折腾一番。她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心灰意冷,方才的浴火被心头的凉意瞬时吹灭,只余留着意犹未尽的忏悔。

果不其然,丈夫勉强的跨上她的身子,就像一条公狗跨在她身上一样,连她通往女人大门的那层膜都未曾捅破就将那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子孙撒在她还未升温的阴道里。

她不曾言语,心中怒骂:这他妈还传宗接代,配个母狗都怀不上狗仔。

厍天海坐在土耳其发电厂配电室的椅子上想起了赵文霞,那个让她愧疚的女人,他觉得当初就不应该娶这个女人,甚至于说不应该娶女人,因为他本来就是废人,连传宗接代的大任都无法完成,更别说跟女人缠绵悱恻了,他觉得他没有命浪费时间在女人身上。

但事已至此,如今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个牵绊自己也好苟活在世。她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赵文霞,同事骂他傻逼,钱给女人却陪不了女人,迟早要养野汉子。

他无奈的摇摇头,女人是他活着的勇气,只要她还记着他,他觉得他死了也能有人在他坟头烧纸。

前些日子本来是要返程归家,再也不来这种狗地方,却不想无可奈何,临走的前一天当地飞机场发生爆炸,遭到不明恐怖分子袭击。临时取消了航班。他又一次蜷缩到这个地方,不知何时才能逃离。

他硕大的头颅砸在配电箱上,最近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住了一个小鬼。

脑海里总是充斥着矛盾的思想,他渴望赵玉霞偷人,却又害怕她偷人,渴望自己的病能突然间好起来,却又害怕病情加重。

说白了山高皇帝远,就算他厍天海是个正常的男人,也阻止不了赵文霞是个正常的女人。他厍天海操得这门心纯属多余,人都有七情六欲,最需要的当然就是最缺的。

他偷偷的在闲暇的时间里拜访过土耳其的很多私人诊所,为此他还专门学习了一下土耳其的语言,终于让他在土耳其的一个老把式那里寻到了一张土配方。

他花了大价钱配齐了药材,喝完后他无处去验证结果,就去找了一个当地的妓女,一试果然疗效不同非凡,他猛然间就如同一个成精的蟒蛇开了窍,想要化蛇成龙,恨不能即刻回家传宗接代。

让他一度感到诅丧的是他掌控不了他回国的时间,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大猩猩,他缺的是变成金刚的本事。

厍天海开始整日抑郁不快,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寡言少语。像被结扎了一样,成功的变为一个活体木偶。

这一天大雨滂泼,积雨成河。厍天海在寝室里抽着烟,烟屁股塞满了写着土耳其文字的烟灰缸里。

他震动的小手机里收到了公司发来的一条信息,恭喜他成为近期回国成员。让他收拾好行囊,即刻出发。

厍天海激动的抖动着他的双手,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像一个上了发条的玩具青蛙。他盼过了春夏秋冬,盼过了寂寞繁华,终于盼来了春花秋月,凯旋而归。

坐在经济舱里的厍天海透过飞机严密的仓窗看到层层叠叠的云朵翻滚着,纠缠着,越抱越紧。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妻。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家中的赵文霞。若是相逢,她会跟他缠绵悱恻吗?她会跟他彻夜畅谈吗?她会将他越抱越紧吗?也许……谁知道呢!

阳光蒸干了草尖上的水珠,照射在厍家大院里那座栩栩如生的假山上。

王一山如期而至的带着赵文霞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怀有身孕,但是由于胚胎过小而无法在B超下查看。赵玉霞的心里像是灌进了一支藿香正气水,五味陈杂,苦涩难挡。

六月的酷暑让人心绪烦闷,赵文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想起了远在异国的厍天海。

她开始纠结这个孩子的存在,就算留下来,孩子迟早要长大,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弊端。况且这个孩子又是有妇之夫的产物。

经过赵文霞深思熟虑的考量,终于决定将自己的第一胎骨肉扼杀在子宫之中。

厍天海快两年未回来了,前些日子没回来出了些事故,今天才踏上这村口的土路,绿油油的麦穗迎风招展,路边的干牛粪上趴着几个肥壮的屎壳郎,正值晌午偏,高照的大太阳烤着大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厍天海看着毫无人烟的村庄,走在冒烟的土路上,走向自家那白墙翘瓦的院子。

院门前的老槐树上的啄木鸟啄着树梢,发出沉闷的咯噔声。

厍天海摇着门头上两只龙头里携着的两个铜环。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他透过朱红色大门的缝隙里,看见一座栩栩如生的假山,和一堆乱七八糟的花草,书房外的走廊里放着一张躺椅,躺椅上空荡荡的放着一把扇子。

闷热干燥的天气骤然间阴云密布,顷刻间,雷声大作,豆大的雨滴说来就来,厍天海缩着脖子使劲晃着门,像一只猥琐的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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