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又一次似醉非醉地回来了。大热的天气,澡也不洗,懒散地躺在了床上。
女人近乎鄙夷地看着他,摇摇头。都记不清这是婚后第几次的“经典重现”了,每每令她心痛不已。今天看似还算好,没有呕吐。规劝的次数连自己都懒得计算,她很累,都说响鼓不用重锤,这面鼓,哎……
洗好澡一身轻装的孩子正在穿中裤,一副要出门的光景.
“马上都要九点了,上哪儿去呀?”
“爸爸要吃方便面呢”。
听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出来。每次都这样,在外应酬完后,女人都要为他重新做饭。
“家里有现成的面条,为什么又要去买那个垃圾食品?”她没好气地反问。
“米只剩下两斤了,中秋节在即,压根儿就不够你家那些亲戚来一次。你不是纨绔子弟,倒有一派纨绔的作为”,她连珠炮地质问道。
早晨洗衣服时,女人把裤袋里的四张大团结,连带数枚硬币放在一边,中午出门时他又一股脑儿地揣进了口袋。
女人是一个传统的家庭主妇,他则是一个经济独裁者。在父母的日益“熏陶”下,金钱永远就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媳妇就是一个外人,生子的工具加保姆,夫妻时常拌嘴,卸磨杀驴是这户人家的通常做法。
女人不甘心!
孩子越来越大,男人有点良心发现了,对妻子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看着醉眼朦胧的丈夫,悲从中来。“赋闲”一年有余,几近掏空了家私,幻想着有朝一日的“东山再起”却迟迟不肯付诸行动。公婆手里大有积蓄,甩下“凡事要靠自己”的人生训条,香港澳门地四处闲逛。儿子在“落难”之时,他们个个冷眼旁观。这个家就是一副动态的人间百态微缩版。女人恨恨地想到。
“我给你煮碗面条吃吧。”
男人下意识地咬住下嘴唇,默不作声。女人顿了顿,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明天在哪里?女人迟迟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