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十分开心,为了某个人,就把剩下的全部发出去拉!
四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家庭不会简单,却没想过是皇室;再回来,他已是皇上,很难能够和自己一生一世,她给自己一个期限,三年为期,如若三年以后缘分耗尽,她便不再再待在他的身边;如若缘分未尽,那她便一生一世守在他身旁,去帮他守着他的江山。
在路上,她一直没有问他是否已经有了妃子,她在等他开口,尽管她心里知道应该会有,却从没想到竟这般有冲击力。他说,“宫里只有一个妃子,名叫秦玥,她是好友的妹妹,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好友牺牲了,托我照顾她,我不得已封她为妃,保她平安,在我心里,她只是妹妹。”她了然,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到宫门口,便看见一个女子在等候,很是柔弱,好像风一吹便会倒,这是她对她的初步印象。下车时,木叶对秦玥打望,她想,这真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姑娘,生得白嫩娇弱,让人涌出保护她的欲望。同时,秦玥也在对她打望,竟然查不到她的身世背景,应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村里出来的土包子,冥哥哥应该是看她长得漂亮,又放不下以前的情分,才接回来的吧。
“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吹风?”
“冥哥哥,人家只是想早点看到你们回来。”
“下次就别这样了,身体要紧。”
“走吧,我带你去寝宫。”
“好。”
走了一段距离,有人来报,“皇太后身体不舒服,请皇上去请安。”
“木叶,母亲身体不适,我先去请安,让宫女带你前去,可好?”
“好的,让她们带我去吧,你先去请安。”
“来人,带木姑娘去寝宫。”
“木姑娘请这边走。”
“姐姐慢走,妹妹身体不适,就不陪姐姐走到寝宫了。”
夕阳照着三个人的影子,无边的寂静吞噬了人世间一切的喧嚣。
五
“姑娘早些休息,奴婢就先告退了。”宫女退出寝殿。
“姑娘,姑爷被叫去是有人故意的吧。”木叶身旁的木心(木心是木叶带来的小丫鬟)说道。
“我何尝看不出?只是不想他难做罢了。”
“姑娘何苦为他如此着想,姑娘等了他如此久,他倒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身边还有一个美娇娥,过得倒是潇洒极了!”小丫鬟还跺了跺脚,甚是不满意。
“好了,好了,他有他的苦处,早些休息吧,这宫里多得是人不想我们过得好,但也不必忧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日后在宫中,有些人不必理会,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是,姑娘,姑娘早些休息。”
夜落,月光透过纱窗照在熟睡的人儿身上。
六
第三十三天,这些天他来得很频繁,她很开心,但又感觉少了点什么。
第六十六天,她做了一桌子菜,她让人去请,他没来,她也没动筷,只是让人拿去喂狗。
第九十九天,她和他在宫中用午膳,宫人来报,“秦玥身体不适,请皇上过去。”他走了。
第一百三十二天,她到御花园赏花,遇见秦玥,发生了点口舌之争,秦玥失足掉水,并把她一起拉下水,他来了,救了她后匆匆离开,却不管湖里的她,没人知道她在水下因为小腿抽筋差点溺水。
第一百三十九天,整整一周,他没来看过自己。
第一百三十八天,他来了,问她为什么要把秦玥推进湖中,她解释了,他不听,盛怒,走了。
第一百六十五天,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他不记得了。
第一百九十八天,宫中很热闹,是秦玥是生日,他没和她说,她悄悄去看了,他在,笑得很开怀。
第二百三十一天,她身体疼痛,去请他,没来,去请御医,没来;还是手下的医师来诊断,吃药后方得安歇。那一天,他在秦玥宫中。
第二百六十四天,她想在用膳时和他说自己有孕了,还未说出口,宫人来报,说秦玥有两个月的身孕,他走了。
第二百九十七天,到泰山祭祀,路途颠簸,回来后感觉身体不适,胎儿流了,他不知道。
第三百三十天,今天是他的生辰,给了他自己做了一个月的香囊,他收下了。
第三百九十六天,她在路上看到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香囊。
第四百六十二天,又碰见了秦玥,回去以后,秦玥出现不适,他来质问她,说是不是她做的,他不信她。
第五百五百六十一天,她努力了两年,皇太后依旧讨厌她,皇太后出口辱骂她,他让自己忍让。
第七百三十天,两年了。她数不清自己在这宫中度过了多少个孤寂的夜。
第八百天,朝中重要机密泄露,他追查线索到自己宫中,皇太后要求严惩自己,他没吭声,她虽不会让自己受伤,但心碎了。
第九百天,因朝中政治动乱,她亲自出马去帮他解决隐患,回来后看到的却是他在宫中设宴大臣,玩得不亦乐乎。
第一千天,她在宫中吹着短笛,惊扰了一只狸猫,吓到了秦玥,他来了,对她说,我和你说过秦玥的身体柔弱,你尽量不要去招惹她,你现在为何变得如此恶毒,屡次为难她,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短笛碎,梅花落。
第一千零九十五天,三年了,缘尽了,该结束了。
“传令,撤除宫中的线人,此后不必再相助皇室一派。”
此夜之后,世间再无木叶,只有暗月。
七
木叶离开的第一天,宫中没人发现,风平浪静。
木叶离开的第十五天,暗月楼拒绝了与皇室一派的交易,无论轩辕冥如何派人协商,都无果。
木叶离开的第三十天,朝中第一次提出了立后要求。一派支持立秦玥为后,另一派主张皇帝选秀,充实后宫;少数人支持立木叶为后。
木叶离开的四十天,后宫进入新秀,新秀属丞相一派。
木叶离开的第五十天,后宫爆发激烈的口舌争端,新秀胜。
木叶离开的第六十天,皇室无法通过暗月楼得到边境的消息。
木叶离开的第七十天,边境胡人入侵,皇室消息滞后;后宫依旧鸡飞狗跳。
木叶离开的第九十天,轩辕冥被各种事情绞得头疼,伸手去拿参茶,却发现味道不对,问了宫女后才知道原来参茶都是木叶泡的,但木叶已好久都没有来寻自己了。
“好久没有见到木叶了,是不是该去看看她了。”
待轩辕冥来到木叶的寝殿之后,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他很诧异,在屋内寻找一周之后,依旧没有见到人,只在桌上放着一封信:
轩辕冥:
我走了,我不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是何时?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呵,三年了,你把我们两个的缘分给磨尽了,我累了,不想再和你一起走下去了,你自管去陪着你的好玥儿,你的好母妃去吧,她们可以陪你度过余生,我,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算了吧。
我累了,我不想再在这寝殿中经历无数个孤寂的夜,也不想在这里陪你的好玥儿玩什么小把戏,很多事情只要你一想,便漏洞百出,可你却不信我。现在,也不需要了。
我把你当年留给我的短笛留在这里,短笛碎,梅花落,缘尽缘灭,此生不复相见,再见,即是路人。
木叶
“她走了,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毫无察觉。”
轩辕冥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静。
八
逐渐地,轩辕冥发现,他得罪了暗月楼的主子暗月公子;
他派人寻遍天下,找不到木叶;
他愈发不喜秦玥,不喜后宫;
他夜夜都梦见木叶责备他;
他疑心当年的事,派人去调查,知道了当年事情的原委,一夜白发;
他想起当年自己是如何对待木叶的,愈发悔恨;
他想搬到木叶所居住的寝宫,却遭到众人反对,他不得已封闭寝殿;
朝中势力越发不服统治,他也很劳累了,待到太子成人,便传位太子,退位成为太上皇;
他住进了她曾经住过的寝宫,想找到一些她所存在的痕迹,却发现少之又少;
他修复了短笛,吹着年少的曲子,可是,她走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辜负了她的青春年少,他用余生来陪着记忆中的她。
窗外梅花飘落;
南山的梅花飘落,满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