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18岁


高三,周四的语文晚自习。老师对我们宽容有加,于是经常翘课。当然,我们还是有下限的,比如我们不会用这段时间去网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满大街的网吧都改名叫网咖,自从它们改了名,我们再在没去过。

翘课容易,这时间用做什么才能让我们感觉到青春没有被荒废? 不知道。每个周四晚上我自己,或者拉着封封、小雕或者阿驴在学校的车棚里挑一辆没锁的自行车,记住放置的位置和朝向,然后在空荡荡的校园里一圈一圈转起来。有时候有月光,有时候阴天,满天星光是常有的。

骑自行车的快乐在于你可以感受到风不疾不徐拂过面颊、额头、耳边、头发以及裸露在外的手臂和皮肤。如果长发悄悄,随风荡漾,也可爱。也在于这样的速度,和节奏适合放声歌唱,不会像跑步时因为喘息断断续续。管他路人怎么看,自己嗨皮就好。

晚自习的校园很安静,我们这届换了年级主任,却没赶上听说变态的大驴,这是庆幸。不会在外面溜号的时候正好撞见身着校服钓鱼执法的他,也没有恋爱,所以不怕他会忽然从树丛里钻出来用手电筒照你们俩人的脸。

正是体重一生中仅次于怀孕时期的巅峰,正好配上我与日俱增的自卑情绪,就在这样的每个周四晚上,只有我和自行车。还好,和班里的其他人也不熟,长时间离开也不会有人发觉。我也想过也许有一天可能会被哪个老师抓住,最坏也就是点名通报吧!不会因为我一时贪玩给我记个过?

转得累了,把车子扔在操场中间,躺在马上要化完掉的雪地里,有点硬,有点硌得慌,月圆得妖娆,云雾迷茫。我说,真好。

怎么办?我就是喜欢表达。直到现在也没改掉,生命中各种惊喜都会引得一阵欢呼。我不累,我累得时候,懒得看你的。

最近在听一首歌《理想三旬》 ,在三张之际,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迷茫。出差N天,一直加班到深夜,到第二天。没空出去走走 天气多么好,总有一天,我要在这样不关在格子间里,带娃出去放风筝。错过了你学会走路的瞬间,好像觉得错过了全世界。

18岁的时候想世界和平,以为最难过的就是莫名其妙的高考。现在才发现,那是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在帝都的温和的春天里,提前几站奔出地铁,我不想就这样回住处,我要感受这么美好的风流动过我的确该去修理的短发,我要在这样的夜里偷偷地大声歌唱。


嗯,于是每一次出差我都要偷偷满足一下自己。要么就是加班到深夜也跳进觊觎已久的游泳池,要么就如今夜,我开心得好像回到了18岁。


P.S.

最幸福的是,被记得。

同住的阿姊一直在问我在哪,虽然在抱怨,这货怎么还不来。

最幸福的是,浪完回来,还有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

她口口声声说膈应我,我猜她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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