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经久不见,仍推心置腹,有莫大的安全感。
上周傻M和我说,生无可恋。我去劝去哄,都没有任何作用,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突然感觉,有心无力是存在的莫大无助,我不敢和任何亲近的朋友说她的近况,就像一个入侵者,蚕食着我的心情与承受能力。
同时,她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与挽留,终究吃下了自以为解脱的东西,以此了结余生,幸好,上帝讨厌,没让她如此骚扰,一周恢复,逐渐放开了自己,不再自寻短见。
周末,我和P姑娘穿越两个城市,与她喝了一顿大酒,往死里喝的那种。一口口烈酒烧喉,一顿顿狂奔泪流,每个人看似路人,却背负着多大的哀怨仍在残喘。看似温柔的微笑曾经被多少泪水填满。
在奔赴约会的途中,我和P姑娘聊了很多,虽然我们同在一个城市,却甚少联系,不是不想,是我的问题。我从心里心疼又羡慕这个姑娘,我以为我所承受的足够多,没想到她整整多我一个程度,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只见过她放肆的大笑。
酒过三巡,兴起,却酒尽。我们摇摇晃晃的下楼,吵吵闹闹去买酒,小区门卫用白眼看的我发毛,看什么看,没见过醉酒美女爆粗口吗?连超市收银员都恶意相向,看什么看,没见过半夜十一点三个美女买酒吗?哦,或许是我们太扎眼,陌生的方言吐着污浊的文字,满身酒气。叔叔别怕,我们都是好孩子。
我说,傻M你连最起码的男欢女爱,相爱的苦痛连绵,都没享受,你他妈的凭啥有资格去寻死,就算家人不善,也不会亏你半分,怎么就傻逼到如此呢。你看我们,踏着人渣照样顶天立地,然后我趴在了桌底,妈的,多了。
未赴约之人,与我们视频,至今我只记得我说的两句,“婷姐,我美吗?”“婷姐,其实我一直都很爱你。”婷姐,我最崇拜的朋友,她把我们每个人都照顾到很完美,当她站在深渊之巅时,我们无力援助,却依旧独善其身。清醒的时候我不敢言语,她的气场足够大到我害怕,怕她说我傻逼。其实这是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我们隔着异国他乡,远在远方的远方,却能在一个屏幕里哭着喊着,笑着骂着,虽然距我们上次相聚,已过多年。我们诉说着自以为压在自己心里最恶心的秘密时,却那么自然,没有顾虑,或许再相见又是无期,也或许就在明天,我们不曾有过别离,是的。
醉酒与奔波,迷糊睡了两天,清醒后,一点也没有勇气去翻看当时与我倾心之人的语音记录。不过,我很好奇,在我天昏地转的时刻,还抓着和他说了什么,时间停留在凌晨一点半,我再拿不起手机,睁不开眼。
回来的路上,我和傻M说“车动,勿念,安归。”
她说“我真的不会再那样了,真的,相信我。”
换你一句安稳,就算把胃吐出来也值得。没有什么是一顿大酒,一场推心置腹解决不了了,你以为自己很惨,其实谁也不是没有过苦难,傻逼,好好活着,慈悲喜舍,温柔以待你以为的难过。
致电我妈,告诉她我活着回来的,她最讨厌我酗酒,却从未如此温柔的让我好生养着胃,忌生冷。那一刻我想家。
放不过自己,放不过别人,这种事时刻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不过苟活胜过安死,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你已经熟悉,甚至可以去改变,你能确定,在未知陌生的世界能有你想象的静淡。
好了,干了这杯酒,就当你死去了,醒过来,便是重生。
不过,贪杯撒泼,害人害己之人,就往生吧,好吗?酒好,莫贪杯。酒后,莫开车。酒醉,莫失品。做一个安静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