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又到了学雷锋的季节。从六十年代发出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号召,至今已逾半个世纪。但似乎依然世风浇薄,人心不古,连老人跌倒该不该扶,都成了困扰国人的问题。
哲学上给人生境界的分类有多种,按冯友兰先生的分法,有自然、功利、道德和天地境界四种。雷锋的境界应属道德境界。他出于对一个时代的朴素的感恩,做了许多利他之事。这是人性中良知的自然流露,真可谓“由仁义出,非行仁义也”。
雷锋出于真心做好事,称得上真人。他致良知而又知行合一,不是一些人认为的人造典型,确实是可学习的楷模。至于为什么这么些年得不到一些人真正认可并让其精神形成风气,我想是在本源上出了问题。
其实在道德建设方面,老祖宗很有一套。就传统的儒学而言,阳明心学就很助于国人达到道德境界。这无非是致良知,无非是将仁义礼智四端扩而充之即可。只可惜五四以来,西风东渐,国人自信散失,把老祖宗那一套批臭了。虽说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立德启智,全面发展,提得不错,只是没能落到实处,以致知行分离。
其实老祖宗还有好东西可继承。如阴阳两世学说,人死了要去阴间见祖宗的,在阳间自然不敢恣意妄为。贾府中的纨绔子弟贾珍,纵情享乐时听到祠堂的那声叹息,也不免让他心生畏惧。在崇尚赛先生的当今,这是封建迷信,但一切劝人向善的宗教,有必要用科学去实证么?
这又让我想到佛教来。佛教本是外来宗教,自东汉传入中国,便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并产生出中国特色的佛教——禅宗。所以说,佛教也算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佛教主张六道轮回的三世之说,有其不可替代的劝善功效。谁愿来世变牲畜或饿鬼或下地狱?如不想,那好,学雷锋做好事吧。现如今,大家不信轮回,只信人生只有一辈子,好人坏人到死都一样,那为何不做个无所不为花天酒地的坏人呢?傻子才会学雷锋。
道德是一种自律,行不行善,学不学雷锋,全看个人,别人不好强求。何况那些上面组织的不是发自内心的做好事,也谈不上是真善,不可常恒。只有从传统中汲取营养,从道德建设的本源上下功夫方可凑效。
听说某领导人出访美国,提了个自以为可羞辱对方的问题:你们美国科学如此发达,为什么还会相信上帝呢?典型的理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