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渐渐热了起来,庆梅的重组也已经完成,除了股东发生了变化,其余的一切如常。
自燃事故也调查清楚了,最终是司机承担事故90%的责任。
只不过经有关机构鉴定,司机在停车时,突发精神疾病,处于无刑事责任能力中,因此法院不予追究。
而庆梅的律师虽然让法院下达了监护人追责,但是面对司机那白发苍苍的八十岁老母亲,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律师也只能悄悄地让原告自认倒霉。
剩下10%的责任是厂家的,厂家倒是痛痛快快地同意赔偿。
经过协商,把庆梅原定的50%的预付款,永久性地降低到30%,并且特别强调,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提高预付款。
当冯庆军告诉陶静已经赎回了两套房产抵押时,她高兴地原地转起了圈,一把抱住冯庆军,眼睛里充满了浓情蜜意。
陶静很感谢苏梅并没有把自己“逼宫”的事情告诉冯庆军。
同时也很感谢顾凌薇,因为她听说庆梅的新股东就是顾凌薇的公司。
虽然冯庆军不止一次对她说,这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和她觉得自己是顾凌薇的“闺蜜”没有一点关系。
但是陶静内心深处觉得,就是自己的那一通电话,让顾凌薇决定用这个办法来帮助自己,不然为什么时间这么巧合?
这让陶静十分骄傲,觉得自己真的帮助了丈夫,而且还帮了一个大忙。
但是,冯庆军显然没怎么在乎妻子的那点小骄傲。
又在公司忙了一上午的冯庆军,拿着最近线上线下销售计划中的一些改进方案,想着去找苏梅商量一下。
可是办公室并没有苏梅的人影,问了一圈才知道,苏梅今天又没有来上班。
冯庆军有点不放心,就给苏梅发了一条消息,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复。
冯庆军索性直接拨打了苏梅的电话,接通后声音很嘈杂,应该是在室外。
“喂?老冯,有事吗?”苏梅开门见山。
“苏梅,你在哪呀,你那边声音很吵啊。”冯庆军感觉户外的风呼呼地刮进听筒。
“我在游乐场呢?有事等我回去再说吧。”苏梅显然急着玩,并不想谈论工作。
冯庆军正想再问些什么,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梅梅,赶紧过来呀,马上就轮到我们了?”
冯庆军心里一沉,这声音虽然有些失真,但确定是常景轩无疑。
他其实是不反对苏梅找男朋友,甚至之前陶静还给她介绍过几个,只是她没看上。但是常景轩是有妇之夫啊,而且他的妻子顾凌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庆梅的“恩人”,没有人家在你庆梅即将破产的边缘拉你一把,庆梅现在就真没了。
“老冯,不说了哈。我们要去玩了,等我回公司再说吧。景轩,我来了。”还没等冯庆军再说什么,苏梅匆匆挂断了电话。
冯庆军有些想不明白了。
之前苏梅虽然和常景轩有联系,但是仅限于日常聊天,常景轩几次来公司约苏梅一起吃饭,苏梅都没有答应。
在冯庆军看来,苏梅是因为常景轩和顾凌薇还是夫妻,如果她插在二人中间,那么岂不是成了第三者?心高气傲的苏梅,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去做小三。
可是自从余唐视界入股了庆梅,苏梅整个人突然颓废起来,经常不来上班。
如果仅仅是不上班,冯庆军也不怪她,毕竟劳心劳累了十年的公司,现在是别人的了,心理上有点转不过来,想放松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整天和常景轩混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冯庆军虽然看不惯苏梅现在的做法,但是毕竟他自己都说和苏梅只是“战友”关系,那么自己再去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就显然就逾越了战友底线。
除了一声叹息外,他又能做什么呢?
这一天,苏梅突然闯进冯庆军的办公室,冯庆军见苏梅神态复杂,欲言又止,不解地问道:“苏梅,有事情?”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下班有空吗?好久没有喝酒了,想找你喝几杯。”苏梅笑着问冯庆军,只是这笑里藏着一些委屈。
“哦,这么好的兴致?有什么高兴的事?”冯庆军见苏梅笑了,以为她遇见了什么好事。
“这话说得,没有高兴的事情就不能喝酒了?”苏梅看起来兴致挺高。
“可以,可以。你要早点和我说就好了。陶静刚给我打电话,让我今晚早点走,顺便买条黑鱼回家做水煮鱼呢。”冯庆军嘴上答应着可以,可是表情上却多少露出一点儿为难。
“算了,不喝了,你下班回家陪媳妇吧,你这拖家带口的,注定享受不了单身生活的快乐。”苏梅潇洒地挥挥手,好像浑不在意,只是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傍晚时分,苏梅意兴阑珊地离开办公室,感觉自己无家可归,连喝酒的兴趣也没有了。
“走啊,喝酒去呀。”冯庆军在门口笑着向她招手。
“来啦,去哪喝?”苏梅眉宇间一扫低落,跑向冯庆军,就像她的男朋友来接她下班一样。
“就去那家呗。”冯庆军稍微错开一点身子,说出了只有他们俩人才知道的“那家”。
结果,一顿饭下来,苏梅喝高了,直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冯庆军也喝得半醉。
从头到尾,苏梅只是喋喋不休地和冯庆军回忆他们俩之间的往事。
从实习拜冯庆军为“师傅”,到她生病时冯庆军去看她,到欢送会上冯庆军摔得揩她油的家伙爬不起来,再到她跟着冯庆军回余唐创业,最后一直回忆到今年过年前发不出工资,两人不得不抵押了自己的房产向银行借贷。
这酒一直喝到半夜,直到苏梅醉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才算告一段落。
没办法,冯庆军只能背着苏梅,打个车把她送回家。
冯庆军把苏梅放到床上后,正打算去给她倒杯水,醒醒酒。
苏梅却突然醒了,叫住了他。
“老冯,你先别走好不好,你坐一会儿呗。”苏梅有气无力地恳求道。
“我没走,我是要去给你倒杯水。”冯庆军见苏梅无力地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双眼迷离,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
冯庆军急忙移开目光,用咳嗽掩饰自己心跳加快,他还是打算先去给苏梅接一杯水,顺便自己也喝点水。
“我不想喝水,我想问你一件事。”苏梅突然死死抓住了冯庆句的手不放开。
“那一会儿我再去给你倒水,你先说事吧。”冯庆军挣了一下,发现苏梅拽得更紧了,他也就没再挣扎。
苏梅躺在床上,冯庆军被她拽着胳膊,只能脸冲着她的脸,向她弯下腰去。
苏梅混合着酒气的体香,一缕缕钻进冯庆军的鼻子里,撩拨得冯庆军有些心旌摇曳。
冯庆军暗道不好,自己也喝得半醉,理智下降,可千万别做那出格的举动才好,急忙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眼光也移到床头,不敢再和苏梅对视。
“老冯,我和常景轩重新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苏梅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冯庆军。
“额,这不太合适吧。
苏梅,我知道你们曾经是初恋情人,他要是没结婚,那我肯定得祝福你们。
可是,他毕竟已经结婚了,你这样做,对你的名声实在是不好。
而且,他毕竟是顾凌薇的丈夫,顾凌薇这个人,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毕竟算是帮咱们一把,而且目前看,人家除了要个名分,压根也没改变庆梅的任何事情。
这个事吧,它这个,这个,这个……“
冯庆军本就没比苏梅少喝多少,此刻他醉醺醺的大脑,显然没有能力完美地回答这么烧脑的问题。
“我替你说,是我自甘堕落,不自爱,喜欢给别人当小三,是我不要脸。”苏梅带着哭腔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继而又转为哭声。
“不是,不是,苏梅,我没那个意思。”饶是具有十年哄妻经验的冯庆军,此刻面对不一样类型的女生,也手足无措起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管我和谁交往啊?
你又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我也不想新车自燃,可是它就是自燃了,我有什么办法?
银行催我,厂家催我,工人催我,你们家的也催我,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呜呜……”
苏梅的情绪突然失控,大声对冯庆军吼道,抬起胳膊拼命地捶打冯庆军的肩膀,然后号啕大哭起来。
冯庆军看着大哭的苏梅,急忙开始安抚她,根本就没听清“你们家的也催我”这几个字,只是心底闪过一个念头:“我家催你啥了?”
“你不用在这装好人,合着全天下只有你一个好人是吧?
你每天和陶静比翼齐飞,恩恩爱爱,我苏梅就活该一个人到老,对吧。
好啊,你觉得我和常景轩不合适是吧,你今晚留下来陪我,我明天就和常景轩断绝关系,我从此和你在一起。
可是陶静也不可能同意,呜呜。我没有选择,我没得选。
呜呜……”
苏梅酒劲上来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接着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酒属湿热之物,醉酒后本就容易湿热内蕴,肝气郁结,大哭使肝气过度疏泄,更会加重肝脏负担。
冯庆军初通医理,心想再让苏梅恸哭下去,酒醒后恐怕会大病一场,因此不敢耽搁,只能继续俯下身子,并伸手去摸苏梅的头。
迷迷糊糊的苏梅,见冯庆军竟然真的贴了上来,一时间竟然动了情,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抬起头吻了过去。
猝不及防下,冯庆军只能急忙侧头躲避,让苏梅的头靠在他肩膀上,感受到苏梅娇躯传过来的温度,嗅着她身上混着香水和酒气的味道,冯庆军的心怦怦直跳,又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冯庆军知道自己今晚也喝了太多酒,自控力下滑得厉害,右手急忙抚摸起苏梅的后脑,找到几处穴位后,轻轻按了按。
苏梅突然觉得困意袭来,再也坚持不住,歪头沉沉睡去。
冯庆军一屁股瘫坐在苏梅的床边,想的却是刚才挥之不去的画面,一时间浮想联翩。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阵电话传来,打断了冯庆军的思绪,是陶静来电。
“喂?静静。”
冯庆军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梅,心里有些发虚。
他和陶静说的是晚上和苏梅一起请销售部的同事吃饭,感谢他们最近为公司做的贡献,可没敢说和苏梅“二人世界”。
“庆军,你什么时候能回来?阳阳下午在学校摔伤了膝盖,本来我也没当回事,但是晚上他突然发烧了,我想领他去医院看急诊,但他太沉了,我弄不动他。”陶静有些着急。
“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陶静的电话,把冯庆军拉回了现实,他急忙给赵明明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来照顾苏梅,并把入户密码发给了她。
冯庆军此时也没时间考虑,怎么向赵明明解释自己有苏总家的密码,只是叮嘱她一个人来,不要和别人乱说。
冯庆军离开前,才想起苏梅卧室的窗帘都没拉,急急忙忙来到窗边拉上窗帘,这才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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