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娜被浑身马粪味的疾冲狠狠念了一顿,‘妳偏要把我赶去扫马粪,这下可好,摘星不但被那家伙发现,还被当众羞辱!’他指着宝娜,正愁一肚子鸟气没地方出,‘妳啊,脑袋是个好东西,我真怀疑妳到底有没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疾冲更气的,是摘星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拉去服侍那家伙‘沐浴净身’?孤男寡女独处一帐,要不是宝娜及时赶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可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这一切,都是耶律宝娜这笨蛋惹出来的祸!
宝娜起先还乖乖听训,疾冲却是越骂越难听,她终于忍不住回嘴,两个人你来我往吵了一阵,发现摘星一脸消沈地坐在一旁,又急忙安慰她。
‘摘星,这不是妳的错,是朱友文那家伙太卑鄙无耻!’她瞪了疾冲一眼,‘你该怪的人是朱友文,不是我们!’
‘是啊,他不该对摘星心狠手辣,他应该要手下留情,最好呢,一见到摘星就感到愧疚不已,良心突然发现,当着契丹可汗的面自毁盟约,遂了她的心愿!’他尚在气头上,酸言酸语,摘星干脆把头埋在膝盖里,自觉无颜见人。
她实在太不自量力了!
亏她还对晋王夸下海口,自己绝不会受私情影响,谁知一见到他便六神无主,栽了个大跟斗,惨败收场。
宝娜朝疾冲道:‘你别把话说这么难听!没看到摘星已经够难过了吗?’
疾冲也知自己说话太重,又拉不下脸道歉,只好闷闷坐下,拿起酒壶,一杯杯喝起闷酒。
‘那家伙实在太过份了!早就认出摘星,居然还等着看笑话!’宝娜不甘,‘我虽没办法要王兄毁约,但有办法替摘星出口气!’她站起身准备离开,摘星忽喊住她,‘宝娜,妳想做什么?’
‘我找侍卫去狠狠打他一顿!’
‘谁会被狠狠揍一顿还不知道呢。’疾冲风凉道。
宝娜瞪了他一眼,‘那我就派人把他毡帐给拆了!要他去睡荒郊野外,最好遇上野兽给吃了!’
摘星觉得有些头疼,这些小孩子家的报复手段,就算出得了一时的气,却对她此行目的毫无益处,甚至会让她处境更加尴尬。
她看着喝闷酒的疾冲,与义愤填膺的宝娜,心想:也该消沈够了,她得赶紧振作,不能让这两人继续为她操心。
此刻的她虽仍无法与他势均力敌,但也没如此不堪一击!
‘你们别担心,算算时间,那人该要到了。’摘星重新恢复自信。
疾冲与宝娜对望一眼,宝娜问:‘谁要到了?’
摘星神秘一笑。
不久,几名契丹武士带着摘星、疾冲与一名手捧琵琶的蒙面女子出现,疾冲紧跟在摘星身旁,俨然护花使者,见到朱友文,两人眼神交错,浓浓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