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读书笔记系列02:西门女婿陈敬济

文/巴山雨   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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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金瓶梅》,想先说说一个人,陈敬济。他是西门庆的女婿,西门大姐的丈夫。文中,他的经历跌宕起伏,用生命告诉我们“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本来还算差不多的人生,生生被自己作死了。

“青出于蓝”的陈敬济

《金瓶梅》中没有一个可爱的人。处处充满了人的恶性。伪君子和真小人都不少。单说陈敬济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更甚,连西门庆都得甘拜下风。

西门庆和陈敬济有不少相似之处,比如,都长得帅;都乖觉伶俐,为人圆滑;都诗词歌赋,双陆象棋无所不通;都好色,一见佳人是命。他们的死也都跟女人有关。陈敬济连丈母娘都敢要。这些玩耍帮闲之类的事情陈敬济比西门庆还在行。西门庆比陈敬济强点的地方也就是会做生意了。

从十七岁与西门大家成婚,到二十七岁死,陈敬济的命运就因为西门家起起落落。

说一下陈敬济的人生故事。

精明商人西门庆也有失手的时候

陈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亲家。能与提督家做亲戚,可见陈家家世了得。这也是西门庆看上他做女婿的初衷。不做赔本买卖,西门庆富了,就想攀上点贵,这也算是和官家扯上了关系。

仕农工商,中国古代商人的地位很低。赚了钱之后不是想着如何把生意做大,而是转向官场。文中,西门庆就经常和官员有饭局,千方百计弄了个官当。

可是,西门庆那么会做生意,这一次却做了个赔本买卖。

寄人篱下的正确打开方式

还没因为提督亲家的亲家这样的身份捞到好处,杨提督就被人参了一本,丢了官,自身难保,还连累到了一众亲戚。陈敬济的父亲陈洪连夜安排家人逃难。陈敬济投到西门庆家时,十分狼狈,忙忙如丧家之犬。

陈敬济和西门大姐是连夜赶到西门庆家的。本来的西门庆已经答应了,要在第二天去接他们,但是,没想到,夜里就来了。可见,这陈家败落。那西门庆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女婿,也不能够见死不救。敬济初见西门庆时磕头哭诉,说他们家如何遭遇之惨,实在没办法了,“父亲叫儿子和大姐和一些家伙箱笼,且暂在爹家中躲避一些时日,但事宁之日,恩有重报,不敢有忘”。

这些话说得非常恳切。遭难,暂住,我带的又有东西,不让你养,日后重报,又是爹。每一条都让西门庆不能拒绝收留他。陈敬济说话的本领已经可见一斑。

寄人篱下的陈敬济,他的表现的本分又能干,说话又伶俐乖觉,得到了西门庆的认可。

初入西门家时,西门庆安排陈敬济记账,看大门。他“每日只是在花园中管工,非呼唤不敢入中堂”。“每日起早睡迟,带着钥匙同伙计查点出入,收放写算皆精”。

老婆西门大姐“不是好嘴头”,骂陈敬济,他自己也是一句不还口。

这样的表现让西门庆喜欢的要不的。好帮手,还是女婿自己人。于是,直接把家产托付给他了,西门庆说“养儿靠儿,无儿靠婿,我若久后无出,这份家当,都是你两口的”。还让他做各种事,陪客人,真的是当做接班人来培养了。西门庆临死前,把陈敬济叫到跟前,把家里的生意,房屋,债权,杂事一一安排好了,托付家业给他。

平心而论,西门庆待陈敬济不薄。

知人知面不知心,却不知道,陈敬济暗地里已经勾搭上潘金莲了。

这个时候,陈敬济的阴险也开始露出端倪。

传家业到底有多重要

敬济在听到他的岳父托付家业的这一番话,是这样说的:“儿子不幸加州官,使父母远离投在爹娘这里,蒙爹娘抬举,莫大之恩,生死难保,只是儿子年幼,不知好歹,望爹娘耽待便了,岂敢回望。”

这话同样是说得是非常恭敬,恳切,谦逊,得体。感念西门庆收留,无以为报。把自己放得很低。

但实际上,陈敬济,绵里藏针,是在为自己和潘金莲的奸情开脱。

西门庆是否知道两人的奸情文中没有明说,敬济两人的事情也没有败露。这有点不符合常理。《金瓶梅》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马上被人知晓。大胆假设,西门庆对两人事极有可能有所耳闻。如果真是这样,西门庆连这都能忍,可见,把家业传下去在他心中多么重要。

陈敬济是怎么回报他老丈人的?睡人家老婆,把人家女儿折磨死了,还想霸占一份家业。西门庆要是活着,准得因为自己看走眼,戳瞎自己的眼睛。不过,西门庆身边的哪一个人是真心对待他的?不过是看他的家境,做些表面功夫罢了。

敬济宝宝心里苦,可是敬济宝宝不说,都在心里记着呢。秋后算账

自从西门庆死后,陈敬济开始全面展露本性。与潘金莲肆无忌惮地通奸,与春梅有奸,对西门大姐的态度也变成了非打即骂,冷落,甚至扬言要休了她。

陈敬济也是个“潘驴邓小闲”的人,即有钱有闲,人长得帅还器大活儿好。自然能获得一部分女人的芳心。

陈敬济长得帅,连去做道士时,师父都因为他的容貌为他取名“陈宗美”。

陈敬济年轻,身体好。西门庆因为纵欲身体很差,而敬济却连让潘金莲,春梅怀孕了。春梅嫁给周守备,生的儿子“金哥”其实是陈敬济的儿子。

当然,他家败落了,可是也没有改了为女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为了娶金莲不惜骗了他母亲一百两银子。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在现在约为一千块,一百两银子就是十万。十万在一个富足的家庭或许不算什么。可是陈敬济当时面临的情况是家世败落,父亲新丧,这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

西门庆身边女人不少,他一死,就都散了。而陈敬济却有春梅为他着想,韩爱姐为他不再接客,为他守寡,甚至削发为尼,以示自己的决心。

在这一轮女人方面的PK当中,陈敬济也是远远地领先老丈人西门庆。

坑人的陈敬济

不仅如此,陈敬济还在坑老丈人的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西门大姐受不了陈敬济的虐待,上吊自杀了。

他坑得不只是老丈人,还把母亲气死了,师父气死了。

被月娘识破奸情赶出了西门家,母亲又死了,靠着一点家业做吃山空也不是个事,本指望靠个“朋友”赚点钱,结果还被杨大郎骗了个精光。彻底沦为乞丐了。最惨的时候,大冬天只剩个内裤,差一点没冻死!

做乞丐,做道士,做苦工,还被人当男宠,前后境遇的对比犹如天壤之别。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你以为敬济宝宝就此一蹶不振?可他偏偏有狗屎运。跌倒命运的谷底之后,又反弹回来了。因为之前与春梅有染,春梅被赶出西门家后走运成了守备夫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敬济也跟着沾光了。

春梅让张胜把他接到了守备府。临上马时,敬济趾高气扬,众工友唬得大气不敢出。大概从没有见过这样一步登天的奇事。各自心里应该也会在盘算之前有没有对这个周守备的“小舅子”有什么得罪之处。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敬济由张胜接到守备府,周守备仕途正好,又有春梅相伴,还娶了一房老婆,每月去收收利钱,逛逛勾栏,日子过得也算自在。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他熟悉的花天酒地当中,这是陈敬济所熟悉的。脾气也大起来了。

开始算旧账了。因为他的阻止,春梅和本来有联系的月娘渐渐断了联系。

之前贫困时,被刘二打只能忍着,现在又被刘二撒泼打了,就想新帐旧账一起算。

本来也无可厚非,可他把这笔帐算在了刘二的姐夫张胜身上,准备杀了张胜。这就有点过了。也是他的时运用尽了,大起之后,就是大落。这一次,陈敬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弹不起来了。

他和春梅的奸情和奸计被张胜听到了,这张胜也不是省油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陈敬济,身首异处,不满27岁,在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结束了他跌宕起伏的一生。

小结:

纵观陈敬济一生,从公子哥到寄人篱下,到沦为乞丐,道士,到周守备“小舅子”,直至死于非命,经历不可谓不丰富。自身的外貌,性情给了他一生折腾不止的先天条件。西门庆家的女人们为他搭建了no zuo no die的平台,因为西门大姐,和西门家有亲,因为潘金莲,在西门家待不下去,因为被孟玉楼设计,与孟偷情不成,反而郎当入狱,因为春梅重回生活巅峰,又被杀。这样看来,陈敬济最终也没能pk过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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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读书笔记01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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