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赞美雪,吟咏雪。雪成了冬天的象征,冬天的灵魂,寄托了无数英雄的豪情壮志和文人墨客的诗情画意。你看,“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殊不知,在这些诗词中,雪只作为一种陪衬,一种指代,很少有直接呕歌的。在古人的诗词里,雪充其量像一个歌伎,一个点缀。鲁迅写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也只是寓意。我却对雪有不同的看法:
——雪没有雨的博大。比较起来,同根所生的雨水却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已于道”。用老子的话来说,水滋润万物但从不与万物争高下,它总是流向低洼、众人所恶之地,这样的品格最接近于道。虽然雪也能化为水,但那是经太阳照射被逼出来的,不得已而为之。
——雪掩没了绿树红墙,压制了鸟语花香,它要各种颜色与它的色接轨,达到千篇一律。它要让人相信它是上帝派来的。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用它那白色的魔网,遮蔽了高山、大地、森林、草原……“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雪掩盖了人间的丑恶,它让人找不到盗贼的足迹、查不清凶手的证物,它使人分不清民心工程和政绩工程。它让遮羞墙和校园一样美丽,它让棚户区和别墅群一样颜色。它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像有的单位年终总结一样,将少数化为多数,将一般化为个别,将问题化为成绩。
——雪有趋炎附势之嫌。它随风而飘,遇高而挂,“雪下高山霜打洼”,生怕人们不知,多积聚在人们能看到的地方,沾沾自喜,邀功买好,迷惑才子佳人。
——雪的用处当被质疑。在很多地方每年雪量有限,雪水起不到浇灌的作用。一千七百年前的孙康“映雪读书”也只是个劝人小方:少好学,家贫无油,于冬月尝映雪读书,……后官至御史大夫。现在再穷的人家也不会上这个当,雪光本来就暗,小孩作业多,患近视眼的多,加上天气严寒,谁受得了,懵人的。倒是雪天里的交通事故猛增,雪灾造成人民财产的损害。
说声爱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