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姐姐

听说你要回家结婚,我特地留下你吃顿晚饭。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就要嫁为人妇了。我感慨岁月飞逝,你说走就走了。

吃饭的时候你留下了眼泪,我笑你又情不自禁。你努力的挤了挤眼睛,想回我一个释然的微笑,泪水却不听使唤的怎么也止不住。

我也是刚听别人提起你要婚嫁的消息,你羞涩的不想让我知道。我在饭桌上没有向你说起这件事情,我想你会告诉我的,如果你还把我当最亲的人。

你说我们玩过家家游戏时很开心,你说跳皮筋时跟我配合非常默契,你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长大……

你说话的时候很好看,就连爸妈都承认,你说话的时候跟笑一样,酒窝凹显嘴角上翘,甜甜的,很美好。

我喜欢看你说话,更喜欢听你的笑。

你的笑声就像银铃般的脆响,柔柔的,很亲和,很纯真。

可时间像梭子般一飞而过,我想尽办法却怎么也挡不住岁月的流逝。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傻小子,而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人。

娘说你是讨要来的,我怎么也不信。后来连你也承认,小的时候隐约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城里人,他们说只是暂时搁在亲戚家收容一段时间……

我知道这是母亲真实的谎言,却未曾料想到你也会来圆谎。

你后来跟我说动什么也别动感情。我承认,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我不能不动感情。你说我很傻,笑我长不大。

我今晚把你留下,就是想知道你最真实的内心想法。你还是那样,话语很少,慈母般的看我吃完最后一份菜——因为这是你做的,你知道我最爱吃你做的。

吃完饭你说要走了,我留不住你,便只好送你到车站。风很小,我的心却很凉。路边的霓虹灯睁大眼睛看着我们赶路,一丝不苟。我们没有说太多话,只顾埋头看路。我隐约能听见你的鼻翼一颤一颤的,大概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你说赶紧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在外面打工都挺不容易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瞬间就掉下了眼泪,多么希望回到从前的日子啊!

上了公交车,你朝我挥手致意。我明白你的意思,而我们,就这样离别了。

看了六六写的《娘亲》,我也想为你写点什么东西。一点自认可以拿得出堂面的所谓“文字”,是终究难以言表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你说嫁人的时候,不希望耽误了我的前程,叫我就不要回去了。乡下的婚礼很朴素的,不像城里人那么隆重,就不要来回折腾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

我现在在城市里混荡,也算人模人样。却不能给你许诺什么,我很心痛。

对,就在明天。我有多少明天在等待着,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就在明天要嫁人了。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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