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使赵庄合从,欲伐齐。齐请效地,赵因贱赵庄。齐明为谓赵王曰:“齐畏从人之合也,故效地。今闻赵庄贱,张勤贵,齐必不效地矣。”赵王曰:“善。”乃召赵庄而贵之。
赵国派遣赵庄来主持合纵,想讨伐齐国。齐国请求用土地来亲近赵国,赵王于是不大重视赵庄了。齐明替赵庄对赵王说:“齐国害怕赵国跟从别国来进行合纵,所以才主动献出土地。现在听说赵庄不被重视了,张勤反而得到了重视,齐国一定不会再给赵国进献土地了。”赵王说:“很好。”于是把赵庄召回来重用他。
从这可以看出,合纵不可能成功,因为诸侯无非想获得别国的土地,而不是维持现状。假如合纵不能再取得别国土地,合纵必散。假如合纵能获得别国土地,那别国必然不愿合纵。合纵也散。
好了,我们来看看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吧!
“因此,似乎沒有合理的論据,可以引誘我們退却的,或者可以证明我們不去援助西西里同盟者的任何借口是有理由的。我們巳經宣誓要去援助他們,援助他們是我們的責任,不要因为我們过去从来沒有得到过他們的援助而反对。我們把他們作为同盟者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們在此地需要他們派遣援兵,而是想要他們扰乱我們在西西里的敌人,因而阻止他們到此地来进攻我們。这就是我們取得我們的帝国的方法,这就是所有的帝国取得的方法一勇敢地援助一切請求援助的人,不管他們是希腊人也好,非希腊人也好。如果人人不肯行动起来,或者援助的时候有种族的区别,那么,我們就很少能够扩張我們的帝国,更可能将有完全失掉我們的帝国的危險。一个人不但要在受人攻击的时候抵抗占优势的强国,以捍卫他自己;而且要預先采取手段,防止敌人进攻的实現。我們很难和管家人一样,很正确地估計我們想要得到一个多么大的帝国。事实上,我們巳經达到了一个阶段,我們不得不計划征服新的地方,不得不保持我們所已經取得的,因为如果别人不是在我們統治之下,我們自己有陷入被别人統治的危險。你們对于安靜生活的看法不能和别人一样一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們会改变你們整个生活方式而使之变为和他人的生活方式一样。①
什么狗屁理论。
“因此,我們确信,往国外去会增加我們在国内的力量,讓我們出发吧。当伯罗奔尼撒人看見我們鄙視我們現在所过着的和平生活②而远征西西里的时候,他們妄自尊大的精神会受到抑制。同时,我們很可能利用我們在西西里所取得的,变为全希腊的主人翁,或者至少我們可以挫折叙拉古人,因而使我們自己和我們的同盟者得到利盆。我們的安全是由我們的海軍保证的;所以如果我們进行順利的話,我們可以留在那里,否則再回来;因为我們的海軍势力比所有西西里人的势力联合起来还要占优势。
自诩海军的强大。
‘不要因为尼西阿斯主張不干涉和主張青年和老年有所区别而延誤了。讓我們遵守我們父輩的老制度,他們无論青年人或老年人,意見一致,把我們的国家提高到現有的地位。所以現在你們也要同样地努力把这个城邦提高到更高的地位。你們要知道,无論青年人或老年人,沒有彼此的帮助,都会一事无成的;但是所有各种各样的人一次等的类型、普通的类型和深思熟虑的类型一都联合起来,才会产生最大的力量。同时也要記着,城邦也是和任何其他的东西一样,如果长期保持在靜止的状态中,它自己会消耗的;它各方面的技术会变为陈旧过时了;但是在战斗中,它会程;常取得新的經驗,更慣于不以言詞而以行动来捍卫它自己。总之,我認为一个本性是活动的城邦,如果改变它的本性而变为閑散的話,会很快地毁灭它自己的;人們所能找到的最安全的方法是接受他們实际上已經有了的性格和制度(縱或这种性格和制度还不是完善的),尽可能地依照这种性格和制度生活着。”
也是一番狗屁理论。
这是亚西比得的发言。雅典人听了他的发言、厄基斯泰人的发言和一些林地尼流亡者的发言(他們是以請求者的資格发言的,他們提醒雅典人过去所宣的誓言,請求雅典人援助)之后,雅典人比过去更加急于想发动这次远征了。尼西阿斯知道利用他所已經用过的論点不足以改变他們所采取的行动了,但是他認为,如果他夸大所需要的軍力的話,或者可能改变他們的心思。因此,他又走向前面,发言如下:
“雅典人,我知道你們对于这次远征巳經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希望征服的結果一切都如我們所期望的一样良好。現在我将向你們說出我对于目前形势的意見。我們現在所要去进攻的一些城市,据我所知道的,是力量很大的;它們彼此間不相隶屬,也不象那些乐于在一些比較溫和的条件下,接受一个新政府以逃避一个强暴政府的压迫的人一样,需要改变它們的政体的;事实上很可能它們不会放弃它們的自由来接受我們的統治。以一个单独的島屿而論,島上的希腊城市也是很多的。我預料到,那克索斯和卡塔那是会参加我們这一边的,因为它們在种族上和林地尼有联系。但是除了这两个城市之外,还有七个城市①,它們的陆軍和海軍装备很象我們的軍事装备一样,特别是栖来那斯和叙拉古,这两个城市是我們进攻的主要目的。它們有很多的重装步兵、弓箭手、标枪射手,有許多三列桨战艦,許多可以做水手的人。它們不仅在私人手中,而且在栖来那斯神庙中有許多金錢,而叙拉古也从一些土著居民中征收貢稅。但是它們对我們的最大优势是它們有許多馬,幷且事实上它們生产自己所需要的谷物,不須从外地輸入。
指出远征对象的实力。
“对付这样强大的一个势力,我們单单派遣一个 艦队和一支可观的軍队去是不够的。如果我們要使我們的軍事行动达到我們心目中的計划,而不使我們的行动受他們为数众多的騎兵所局限的話,特別是如果这些城市因为害怕我們而互相联合起来,使我們除了厄基斯泰人之外,再沒有朋友来供給我們的騎兵,以和他們对抗的話,那么,我們还需要一支很强大的步兵和我們一同航海往那里去。如果因为在开始时缺少先見,我們被迫而撤退,或者以后再派人回来請求援助的話,这是丟臉的。因此,我們在开始时就要准备一个能够負担这个任务的大軍。我們应該認識到,我們将航海到一个离开我們自己的国家很远的地方去远征;这次远征和你們过去在这一带地区对你們任何屬民进行的远征完全不同;在你們远征你們的屬民的时候,你們可以倚賴你們的同盟国,你們能够很容易地从友好的地区取得給养;而这次远征时,我們和本国断絕联系,跑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地区去,在冬季的四个月中,就是派遣一个使者从那里到雅典来,都是很困难的。
希望通过备战来延缓出战的时间。
“因此,我認为我們应当从雅典,从我們的同盟国一从附屬国,以及从伯罗奔尼撒人中任何我們能够說服或雇佣来参加我們一边的人們,招募大軍。我們应当有大批弓箭手和投石手的軍队,使我們能够抵抗敌人的騎兵队。我們应当在海上有絕对的优势,使我們能够很容易地运翰我們的軍需。我們一定要从这里带着我們的谷物[就是小麦和炒干的大麦)去,还要从磨坊中征发与谷物成比例的面包师,幷且給付他們薪金,这样,使我們为風雨所阻的时候,远征軍还可以有它的粮食,因为我們的軍队这样多,不是每个城市所能接待的。在其他方面,我們也一定要尽我們的能力所及,作好准备,以免倚賴他人,特别我們要在此地尽量多带些錢,因为你們可以相信,以厄基斯泰人的金錢而論,据他們說是已經为我們准备好了的,但是很可能这只是理論上存在,事实上不一定存在的。
提醒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以及别人虚诺的虚假可能。
“所以我們离开雅典时,一定要带着一支軍队,不仅可以和他們的軍队匹敌。除开可用以决战的重装步兵之外一 而且要实际上在各方面比他們强得多;就是这样,我們还是很难征服敌人,或保全我們自己的。我們行动时,必須設想我們是去建立一个跟外国人和敌人混居在一起的城市;做这种事的人一定要在登陆的第一天就征服那个地方,或者至少要知道,如果他們沒有做到这点的話,他們会发現四面都是敌人。因为我害怕这一点,同时我知道我們需要很好的計謀和更好的幸运(幸运是我們很难有把握的,因为我們不过是人),所以在出航之前,我希望尽量地少依賴幸运,但是要根据一切合理的可能性,带着一支很安全的軍队出发。我相信这是最好的方法来保全城邦的一般利益和我們中間那些在战役中为城邦服务的人的安全。如果任何人和我的想法不同的話,我請他来代替我指揮軍队。”
请辞指挥官职位。
在发表这篇言論时,尼西阿斯認为雅典人或者会因为所需要巨大規模的軍需而迟延;不然的話,如果他被迫而远征,这样,他也可以尽量安全地航行。
安全第一。
但是雅典人完全沒有因为准备工作的困难而失去远征的欲望,反而比以前更加热烈些,结果和尼西阿斯所想象的正相反。他們認为尼西阿斯的意見是很好的,現在远征軍是絕对安全了。每个人都充滿了远征的热情。年老一点的人認为他們将征服那些他們将航往的地方,或者有了这样大的軍队,他們至少不会遭到灾禍了;年輕一点的人希望看看远地的風光和取得一些經驗 ,他們相信他們会安全地回来的;一般民众和普通土兵希望自己暫时得到薪給和扩大帝国使他們将来可以取得永久的薪给工作。大多数人的这种过度热忱的结果使少数实际上反对远征的人害怕别人說他們不爱国,如果他們表示反对的話,因此就不作声了。
冒险精神占领主导。
最后,有一个雅典人跑向前来,私自和尼西阿斯說話,告訴他說,他用不着推辞了,或把事务再延誤了,而应当在每个人面前說出雅典人所必須为他表决的軍队数目来。尼西阿斯勉强发言,說他将和他的同僚在一个比较平靜的气氛下进一步商量,但是以他目前所能看到的来说,他们至少要带一百条三列桨战舰;从雅典的船舶中取得运输船,数目将来决定;雅典和同盟国的重装步兵不得少于五千人,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多一些;其他的军队也应当与之成比例一投石手和从雅典以及克里特来的弓箭手一这一切以及其他必要的东西都应当准备好,由他们带去。
阻止不了,只好尽可能做好足够的准备。
当雅典人听了这些话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表决:关于军队的数目以及远征军的一般事务,将军们有至权依照他们自己的意思处理。此后,准备就开始了。他们通知同盟国,雅典立即开始征兵。因为雅典刚刚从瘟疫和连绵战爭的年代中恢复过来,许多青年已达成年;休战的结果,金钱也积累起来了,所以一切准备工作进行得更容易些。
人口和经济的恢复是雅典人愿意冒险远征西西里的内因。
当这些准备工作正在进行的时候,发现有一晚,雅典城内差不多所有的赫尔密石像①的面部都被毁坏了。沒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人做的,但是国家悬出巨大的赏金想找出这些犯罪的人来,又通过命令:无论什么人,公民也好,异邦人也好,奴隶也好,凡是知道其他渎神行为的都可自由来告密。真的,整个这件事情很被重视,因为这件事情被认为是远征的预兆,同时是有推翻民主政治的颠复阴谋的证据。
有人在用毁石像的方法来阻止远征。
事实上有一些住在雅典的异邦人和私人奴仆来告密。关于赫尔密石像本身,他们沒有说出什么来;只说出以前所发生的其他情况:当有些青年人在宴会上喝得大醉之后,把石像面部毁坏了;也说到私人住宅中举行神秘祭祀时的嘲笑庆祝。亚西比得是这些被控告者之一。那些最不喜欢亚西比得的人②就抓着这个事实,因为他阻碍了他們自己牢固地掌握人民的領导权,他們認为,如果他們能够赶走亚西比得,他們就可以占据首要的地位了。因此他們把整个事情夸大起来,尽量叫囂,說神秘祭祀事件以及赫尔密石像面部的毁坏,都是推翻民主政治阴謀的一部分,而所有这一切,亚西比得都是参加的,他們把他一般生活中違反傳統和不民主的性質作为这个控告的证据。
原来是针对亚西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