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志聪学《伤寒论》(四十一)

(101)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凡柴胡汤病证而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复发热汗出而解。

    不管是伤寒还是中风,得了之后出现“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这些柴胡汤证中的任意一种,就可以用柴胡汤治疗,不用全部出现。因为每个症状都是少阳系统出现病理变化的典型症状,这个可以参考条文(96);同时症状出现的多少,跟病情的轻重有关,轻的话可能就出现一种,再发展可能出现更多。柴胡汤证就是能量往外发散的机制出现问题,导致能量发生停滞,而好病的时候,当然也是要出汗的。如果给患者拉肚子,就是给机体的机能以相反的打击,使得机体向外发散能量的力量进一步减弱。如果给机体以相反方向的打击了,但柴胡汤证仍在,说明机体的总的机能还是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总的基调还是要发汗,所以给服柴胡汤还是能治好病的。但因为毕竟向外发散的力量较前减弱了,所以发汗的过程较之前难度更大了。那怎么办呢?就得人为地加强机体的机能了,所采取的方式就是铆劲,通过铆劲的过程加强机体的动能和热能,以达到加强机体机能的作用。所以患者会有寒战、脸通红、发烦等症状;等机能加强到一定程度,能量积攒到一定量,超过发汗所需的力量的临界点的时候,能量就可以充分地发散到体表。所以会发热,并随着出汗的过程,邪气也会被排出去,这时候病也就好了。

  (102)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

    得了伤寒才两三天,就出现心有强烈的跳动感,而且还发烦,说明这时候心的负荷很重,所以跳动得很厉害,使得患者能自行感受到心的跳动,而人在一般情况下,是感受不到心的跳动的;而且心在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所产生的能量无法充分地发散出去,就会发生停滞而产生病理性的热,所以会发烦。那在没有给机体吐、拉肚子等,也就是说没有打击机体机能的前提下,出现心负荷过重的情况,只能说明侵袭到机体的邪气本身非常强盛,需要机体鼓动更多的能量,才能与其进行对抗。既然邪气如此强盛,就不仅会侵袭太阳经,还会往里渗透而侵袭到太阳经的内腑。治疗就应该双管齐下,通过体内的排出机制,将侵袭到内腑的邪气排出去;再通过体表的途径,将太阳经的邪气通过汗液排出去。从用药来看,邪气是侵袭到了手太阳的内腑—小肠,所以选方就是之前所讲过的小建中汤。

  (103)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一方加大黄二两,若不加,恐不为大柴胡汤。

    得了太阳病,过经十几天,机体为了与邪气相抗争,消耗了过多的体能,能量被大量消耗;同时各种机能都出现了衰退,少阳系统进而受累,发生了柴胡汤证。但医生糊涂,看病不见好,就给患者反复地拉肚子,给机体施加向下发散能量的力量,使得机体向外发散能量的力量进一步减弱;但拉完肚子了柴胡汤证仍在,说明机体要向外发散邪气的总的机能,没有在拉肚子的过程中发生根本上的改变。所以仍然是在柴胡汤的管辖范围内。因为柴胡汤证毕竟是机能退化导致的病理改变,所以要在补充体能的前提下,调整胆和三焦的机能,并将停滞在三焦的能量往外发散出去,所以就先给予小柴胡汤治疗。柴胡汤证有呕的症状,说明能量往外发散不利,使得能量往回逆返,是胆开合不利和三焦不通畅导致的;也就是能量发散机制的问题,不是能量产生机制的问题。服小柴胡汤后出现呕不止,说明此时能量的发散机制比小柴胡汤证更差劲,往外发散的力量更弱,所以通过小柴胡汤补充体能增加能量的时候,往回返的程度就更重了;心下部位就是小肠附近了,也就是能量产生的部位出现急迫感,说明新产生的能量还没等发出去呢,就出现了大量的停滞;兴致提不上来,说明不仅是在功能上,情志上也发生了抑制;微微发烦,说明能量往外发散的力度不够,能量达不到体表,所以发烦程度不是很重。比起小柴胡汤,在治疗上就应该进一步加强向外发散的力度。虽然机体的体能匮乏,但如果给机体大力度地补体能,产生更多的能量的话,有可能进一步加重能量的停滞。所以就重点加强了发散的力度,这就是去人参,加枳实、芍药,增加生姜量的缘故。在这里讨论一下加不加大黄的问题:这时候机体总的机能,是要往外发散能量来发汗,如果加大黄就会给机体施加向下发散的力量,更不利于发汗,所以不加大黄是对的。至于条文中的最后一句话“下之则愈”也是不对的:这个病就是反复拉肚子导致的,如果最终要通过拉肚子好病的话,条文中应该出现的症状不是“呕不止”,而是“下利不止”才对。条文没有一点迹象表明机体有要通过拉肚子排邪气,而是呕。呕也是要往上、往外发散能量而不是往下,所以怎么可能会通过拉肚子解决问题呢?加芍药和枳实,是要加强能量的渗透力,而不是为了拉肚子。还有如果是要拉肚子的话,为什么生姜还要加量呢?所以综合来看不加大黄是对的:而且不会是通过拉肚子而好病,但不排除会有拉肚子的情况,而最终好病的时候还是会出汗的。

    方歌:八柴四枳五生姜,芩芍三分二大黄,半夏半升十二枣,少阳实证下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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