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社会,女孩抽烟总是引来异样的目光,烟雾从嘴里喷出时,总能化为张牙舞爪的叛逆、坏、轻佻等标签,抽烟的都不是好女人成了世俗对抽烟女孩的有色眼镜。
我在一个传统家庭里长大,女孩子要贤良淑德,不能喝酒,不准外出过夜等,都成了家庭的准则,烟自然是首当其冲的禁品。
我学会了抽烟,原因一点都不酷,只是一场明知没有结果的失恋导致的。
2015年的10月,我失业了,身上没有钱,只有不多的寥寥五千块,面对着每个月将近两千块的房租,不工作必然得饿死,但我还是选择了歇一歇,工作的压力让我难以承受,总在某个漆黑的夜毫无症状得失声痛哭,一切来得猛烈而无缘由,直到筋疲力尽之后方能入睡,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躯体继续上班。
我不敢告诉家里,父母从小离异让我对家庭失去了寄托感,也毫无家的温暖可以依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成了家留给我最后的自由与温暖。
没钱,但我还有一个男朋友,一个早已辍学,无所事事的社会无业游民。
那时候,我们一起呆在狭窄漆黑的出租屋里,房间里只有一个看不到阳光的窗户,无论何时醒来都是漆黑一片,漆黑带来的寂寞很容易将人侵蚀,幸亏还有他怀里的温度。躺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臂,总能很容易入睡。
我喜欢他手臂上的纹身,纷杂花纹构成的纹身总能轻易抢夺旁人的目光。
我刚失业时,他说要养我,我当时知道这只是一句谎言,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相信,毕竟除了他,我一无所有,我能信的也只有他了。
刚租房时,我们满心欢喜的布置装饰房子,在墙上画上了涂鸦,他是这方面的能手,铺上了地毯,购上了几张沙发,一切都显得温暖而真实。他这是我们的温暖小窝,以后可以常常煮饭给我吃。
但后来我们一直都是吃外卖。
我们总在一阵翻云覆雨的淋漓尽致后进入梦乡,当醒来之后,继续做爱,疯狂而热闹的投入,直到筋疲力尽之后,点上一份外卖,他总爱喂我,美其然“美美的吃上一顿热辣辣的外卖”,如今看来显得难免有些讽刺。
他总爱在屋子里抽烟,叼起一根烟,咔擦的按下打火机,蓝黄色的火焰晃动,用力的深吸一口,火焰沿着烟丝蔓延,升起徐徐的烟雾。
第一口烟,他脸上总是特别陶醉,烟从嘴里喷出,从鼻子里吸入,缓缓的再次从嘴里喷出,一系列动作显得一气呵成。
烟灰顺手的抖落地上,是我对他最大的不满,常常因为这事对他破口大骂,他总是笑笑的用纸杯倒上一杯水,看着烟灰落在水里划开的样子,但一旦不提醒,必然继续重蹈覆辙。
每天做爱,昏睡,吃外卖,这种日子持续了十多天,终于他腻了,他觉得要出去走走,房子里太黑暗了,他需要去看看阳光。
但走在马路上,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虽然他牵着我的手,但我依旧感到很害怕,这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我无从得知。
后来我知道这是没有安全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仅是无业游民的他带给不了我安全感,他宽厚的手掌不再温暖,看似宽厚的肩膀承担不起一个我,只有手臂斑杂的纹身在强装着坚强。
我哭了,莫名其妙的流着眼泪,正如那每一个漆黑的夜,毫无症状的崩溃痛哭,我希望待着房间里,一直的做爱下去。
但不可能。
这次出去之后,他没有再回来了,只是某一个阳光的清晨,带着一个很酷的女孩子回来拿走了几件衣服。
他说过我很闷,毫无趣味,我难免也会厌恶他毫无志气的浅薄。
他走了的那一天,桌上留下了一包烟,我学着他的模样,叼上一根烟,点起火苗,深深的吸上一口,苦呛的气息在喉咙里打滚,让我咳嗽不已,但我毫不拒绝得喜欢上这种味道。
就这样,我和香烟如影随形的交往了两年多,看着烟雾在眼前晃动,焦油的味道轻易侵占味蕾、喉咙、直到肺里,满足感充斥神经。
现在,我要戒烟了,理由同样一点都不酷,只是我不再需要抽烟去慰藉夜里的无助。
如果谁说抽烟是堕落、叛逆,那我只能竖起中指,说一声“放屁”,我抽烟,只是因为我想,而我不抽烟,纯粹只是我喜欢。
抽烟的女孩,你接受不接受,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