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漫游在古老的公园中,
哦,黄色与红色花朵的沉静!
温和的众神,你们也悲哀,
还有那榆树在秋天灿发的黄金。
芦苇静立在浅蓝色水塘里,
黄昏时,鸫鸟的声音渐渐停息。
哦,因此在你祖先那坍塌的石像前
你也该深深地俯下额头。
早课抄了董继平翻译的奥地利诗人特拉克尔的诗歌《公园中》。我曾读过北岛翻译的特拉克尔的诗歌,也曾读到过里尔克对特拉克尔的评价:“对于我,特拉克尔的诗是一种庄严而崇高存在的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评说这首诗,只是在这樣一個早春的清晨裏,看着窗外澄澈得没有半點渣滓的湛蓝的天空,在内心裏感嘆:早逝的天才比在岁月里熬成的大师锐利!
昨天晚上睡得早,是因为晚课完成得早,流水账写完得早。這些已經成爲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至少是今後生活的一部分了。每天除了喫了睡,睡了喫之外,總要做些什麽吧。喝茶、讀書、發呆、想事、寫字……衹是到了這個年龄了,每天大抵能做於我而言也衹有這些了。不會玩牌,也不會打麻将,不是不想學,也不是學不會,最主要的还是没有耐心,因爲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很難把一件事情堅持做到底的人。睡得早,自然睡得踏實,而且幾乎一夜無夢,即便有夢也没有留下絲毫的印迹,或许這就是“春夢了無痕”吧。
今天休息,一整天都宅在家裏。我很享受這種清清净净孤孤單宅在家裏的感覺,電視也不看,電脑也不打開,如果有可能手機也應該换成那種衹能接打電話的老人機。記得幾十年前,我和同學們聯系的最主要的方式就是寫信,遠一些的,比如广州,一次書信往來就需要二十幾天的時間;近一些的,比如通化,一次書信往來也要一個星期的时间。那個时候,我們的情意與思念是用鋼筆一個字一個字寫在紙上的;那個時候,我們的情意與思念也是一直在路上的,而在路上的情意與思念絶對是誠摯而純真的。信息智能化确實方便了溝通與交流,可我總是覺得有好多東西真的變了味道,然而依我的智商和情商真的搞不清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出了什麽問題。
誰都想把日子过得簡單、單純些,可我總覺得這衹能是一個美好的夢想,就像偉大的中國夢一樣。電視剧《風筝》中的郑耀先説:“這人世間的有些事呀,最好還是‘寧可信其無,不可信其有’呀。”我很喜歡这句話,當然這“有些事”一定是説那些不好的或者説見不得光亮的事。魯迅先生在《爲了忘却的記念》裏寫到过柔石,説柔石就是一個不相信“人心惟危”的迂闊書生。看來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儿。
剛剛看到一則新聞,跟修憲有關,當然也應該與我們這個时代、我們這個社會有關。我是一介草民,這絶非妄自菲薄,不用説在泱泱大國之中,就是在巴掌大的校園裏,我又何尝不是墙脚下石縫間隙中的一棵小草呢?装瘋不如賣傻,但怕就怕時間長了,無論是装瘋,還是賣傻,都會弄假成真了!
明天就要上課了,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