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现在是2180年,我们在G部队的工作是调查历史事件及人物。
没有平行世界,就没有这个工作。平行世界相当于一个被复制的真实世界,许多调查都是由我们穿越到平行世界中,成为真实的历史人物来执行的。
有时我会目送他们去执行任务。安德烈,蓝蓝,还有其他人。那是一个磁场位置特殊的房间,安德烈站在连着天花板和地板的蓝色光束中,他的白衣被照成浅蓝色,仿佛蓝色水波浮动。他看到我,安静地微笑,举起手向我轻轻挥了挥,然后光束中的他就消失了。
我曾问安德烈印象最深的是哪次身份。他回答我,是约阿希姆·派佩尔。
我嗤笑了一声,“那个功勋卓著,却只会以敢死斗殴为所谓战略精神的德国军官?”
安德烈解释道,“安然,你知道那个残杀美国战俘的马尔梅迪事件。那件事根本不是我所扮的派佩尔主使,可他被人责难了一辈子。美方还将喷灯营,屠村等罪名加在他身上,于是他被世人当作恶魔。虽然我不过是扮作派佩尔,但是被人强加罪名还要忍气吞声,这种事我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不会的。”他话音未落,我应道,“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而多年后,再也见不到安德烈的我回忆起这一幕,居然会觉得滑稽而可笑。
安德烈用他深邃的蓝眼睛看着我,随即冲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想起了那次任务,是去中国,我的祖国。我是中国人,不像吴恙,中日韩三国混血,是当年我们学校稳居学年第一的风流人物,以他的智商也怪不得是H部队的人。好了,回到正题,我那次任务是在一战结束时的中国。那时我走在湘江边,看到一个金发小男孩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时光在他沉默的背影中仿佛静止。
“Erich Hartmann”我喊。
他转过头看到我,开心地笑了,笑得那样灿烂,比孩子还像个孩子。
后来同事武华与我提起他执行过的二战美国空军任务。武华说当作为一个美军的他在战场上开着战机,看到那架向他开来的,涂着黑色郁金香标志和200架战绩的BF-109时,汗如雨下,知道此次凶多吉少。BF-109中的Hartmann 看到他的样子,放声大笑,接着又微笑着指了指机尾的200架战绩,缓慢地比了一个夸张的割喉动作,又指一指他,意味着他就是第201个。
他说,那时哈特曼的笑,比恶魔还像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