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同“悦”)。夫子矢(同“誓”)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孔子受邀与南子相见,子路很不高兴。孔子发誓说:“我如果有做得不对的,让天来惩罚我吧!让天来惩罚我吧!”
这就是常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孔子见南子的故事,孔子的“八卦故事”。
南子是当时著名的大美女,卫国的王后,国君卫灵公的夫人。孔子并没有主动去觐见美人南子,是南子邀请他去的。作为鲁国的大贤,到了卫国,大概南子也有知人之明,就特地要求召见孔子。而孔子碍于她的身份不便推辞,只好相见。这一见的后果就扯出了子路的闲话。可见,学生每时每刻都在关注老师的一举一动。“子路不说”,那可是打心底里的不高兴,而不是表面流露的。南子虽为国君夫人,但她的艳名列国都有耳闻,孔子这样的大学者,怎么能去见那个女人呢?这让外人怎么看?我们做弟子的脸往哪搁?
子路说话不饶人,孔子也急了,只好指天为誓:“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心有所图,就让上天重罚我。连续两个“天厌之”,估计是把孔子给逼急了。当老师的如果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也会战战兢兢,当老师的真不自由,见了什么人,学生都盯着,回来不仅要面对质问,给出解释,被逼急了,还要对天发誓、画押表态,真是难为人师!
孔子去见南子,也是被逼无奈,他自己也知道不该去,大家会有看法,说不清,所以指天发誓“天厌之!天厌之!”说了两遍。
怎么回事呢?《史记》里有很生动的描述:灵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谓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寡小君愿见。”孔子辞谢,不得已而见之。
夫人在絺(chī)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qiú)然。孔子曰:“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不者,天厌之!天厌之!”居卫月余,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参乘,出,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市过之。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于是丑之,去卫。
孔子有贤名,属于天下名士,在鲁国有政绩,但被齐国设美人计,送了女乐给鲁定公,让他沉湎女色,疏远孔子,把孔子排挤走了。孔子到了卫国。卫灵公派人来问,鲁国给你多少俸禄,回答说六万小斗粮食。卫灵公就也给他六万小斗,但是又没什么具体权力和事情给他干。
这时候卫灵公夫人南子派人来,对孔子说:“四方君子来我卫国,要跟我丈夫做兄弟的,都一定要来见我。我希望见见你!”寡君是卫灵公,寡小君就是南子了。
这南子是什么人呢,是卫灵公夫人,以淫行闻名,又把持卫国国政。也就是说,她是一个权力欲和情欲都很强,而且很能干的女人。
因为卫灵公虽然昏庸,但当时卫国治理得不错,就是把持朝政的几个权臣居然都还不错。来了孔子这奇男子,南子便要会他一会。孔子为难了。去吧,不合适,说不清。不去吧,得罪了南子,那是绝对没机会在卫国立足。
不得已,还是去,豁出去地去。南子在葛布做的帷帐中见他,孔子北面叩首。南子在帷帐中再拜还礼,身上的玉佩叮当作响。两人说了什么,史书上没写,无非是些场面话吧,算是认识一下。
子路责问,孔子说:“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我是不想去见她,见也是答礼罢了。她专门派人来请,不去不好。见的效果怎么样呢,孔子是在卫国待下来了,算是进了“圈子”。但那是个什么圈子呢,过了一个多月,有一次卫灵公和南子同车,宦官雍渠驾车出门。让孔子在后面第二辆车上,招摇过市。孔子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卫灵公夫妇只是把他当门面人物招摇,并不真正接受他的思想,更不会给他做事的权力。
孔子发出那句著名的感叹:“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知道自己在卫国没希望了,孔子带着弟子们离开了。离开鲁国后,在卫国,是孔子最接近权力的一次。他没有想到,之后颠沛流离十几年,也再未得到施展能力的机会。
今天学习了孔子违心进“圈子”的结果。且继续学习,今天就学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