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新个签了,“很开心你能来,不遗憾你走开。”真洒脱啊,怎么就这么狠心,我明明还在失去你的阴影里走不出来,你怎么可以这么洒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晦暗不堪。
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的,曾经。看到她个签的时候,我们因为冷战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刚开始时,不管去上课、吃饭还是图书馆,我们都会磨蹭一会儿等等对方,虽然并不说话。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和另一个女孩说说笑笑的走在我的前面,我嫉妒的要死,表面却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明明满心嫉妒,却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了谁我都可以很好。可我忽略了,她不是谁,是我朝朝暮暮相处了许久的朋友。
我开始一个人吃饭,上课,跑步,去图书馆,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我只是想用行动告诉她,没了她我一样可以很好。然而演戏是给他人看的,却始终骗不了自己。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我曾惶恐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去上课的路上总担心走错教室,然后一遍遍的翻课程表确认,吃饭总是吃的匆忙,感觉吃什么都如同嚼腊……
不甘嫉妒怨恨…各种负面情绪交杂在一起,终于还是爆发了。为什么吵起来记不得了,只记得吵的很凶,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却也成了最后一次。歇斯底里后我还是想知道原因,发信息问她:“我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说:“你知道,全世界都在等着看你笑话,是一种什么滋味么?”我懵了,我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才让向来好脾气的她说出这样的话。我想了又想,还是想不明白。“有人告诉我,你说只把我当做吃饭搭伙的伴儿。”这就是她的答案。我清楚的记得,某次我在宿舍发牢骚说,“大学很难遇见真心朋友,大部分都只是吃饭搭伙的伴儿。”一字一句未提及她分毫,听到别人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只因说这话的时候,唯独她不在。
后来呢?后来我问她,“你没有心么?我是怎样的人你不清楚么?为什么需要从别人口中了解我。”一句一句,偏激至极。她说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什么事你都不再跟我分享,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们无缘无故就会冷战,然后又和好。我每次都提心吊胆的怕你会离开。”是啊,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会有这样的担忧,也不知道我阴晴不定的性格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她说,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嗯,就这样吧。”之后,我们待彼此犹如最熟悉的陌生人,彬彬有礼却客气生疏,这段友情就这样止于流言,埋于沉默。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接受——她不再是我的好朋友,这么残酷的事实。我曾一度偏执的认为,不信任的朋友留之无用,走了正好。但后来发现,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只是因为被抛弃的愤怒与不甘,怒自己的任性,怒自己的不懂取舍,却又不愿承认,我这么轻易就失去了她。而这代价,即使不甘也得认了。
过了许久之后我才明白,有话就要说出口,有些事,你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别说什么懂我的不必解释,如若不用解释,语言又有多大的存在价值?我希望你看到这篇随笔时,可以想一想你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狠狠地给她一个拥抱,跟他说声谢谢,又有多难呢?
“很开心你能来,不遗憾你走开。”你走之后,好多次想起这句话,都想告诉你“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