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加西亚·马尔克斯在他的短篇小说《梦中的欢快葬礼和十二个异乡故事》中讲自己梦到参加了自己的葬礼。葬礼结束后,人们散去,他也想和朋友们一起离开。但其中一个朋友的话如当头棒喝,那个人说,“你是唯一不能走的人。”这句话让他意识到,对他来说,节日已经结束。直到后来他才明白,死亡就是再也不能跟朋友们在一起。
死亡和葬礼就像是一场告别,一场过去对未来的告别。那时似乎不太明白,这到底什么意思。不过那时总是和小伙伴们凑在一起讲鬼故事。我曾经的小学在若干年前是个寺庙,最恐怖的传说是,夜晚会有白衣女子在教室里飘。那时,我想人死了魂魄应该不会消失,会夜晚出来活动。
那一段时间,听鬼故事太多了,以至于夜晚去上厕所我都是靠墙走。对于死亡的恐惧到极点是我的爷爷去世那会。爷爷去世前,我、奶奶和他住一起。所以在他去世后的很多个夜晚,每当我独自待在屋里的时候,都是非常害怕的。老人家们总说,人死后大约七天会回家一趟,做个最后的告别。后来怎么等也没等来“亡灵”的回归,我心中才开始明白,实际上没有什么鬼怪存在。
后来有个年轻的邻居阿姨因病去世,那一刻感觉死亡好像离我很近。我问我爸,死的感觉会不会很难受?会不会很闷?就像那种被人蒙住头的快窒息的感觉。他只是说,小孩子,别瞎想,不会那么难受。
2.
死亡让我头一次明白人生是有尽头的,人生是有有效期的,我们只能在有效期内折腾。光明白这个好像还是不够,人生漫长,路上有各种诱惑和干扰,会模糊了我们的方向。
我始终认为,人的改变会是一场突变。在某个时刻,你忽然清醒了,就开始改变。路得自己走,盐得自己吃,道理只有当自己告诉自己时才会可靠。当我经历过一些事以后,开始觉得时间比以前更宝贵了。再年轻一些的时候没法理解和体会的事,就在这几个月开始理解和体会了。
读到《第二性》时,我感觉深受启发,法国著名存在主义作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的西蒙娜·德·波伏瓦在书中分析了女性做为依附于男性的第二性存在的境遇及探讨女性独立的出路。我深深喜欢上了她,她说,“我一直向往做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归宿,现在我想,文学能让我实现这个夙愿。文学将确保我不朽,而弥补失去的永恒。” 她终身都在追逐自己的事业和兑现自己的誓言。我想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自己所爱,然后去做,为的是活在这个世上更有意义。
3.
2016年7月30日至今,我写下了比之前29年来都多的文字,20篇文章,大约4万字。其中那篇《撑不过去的是苟且,撑过去了就是远方》的文章在简书上了首页,阅读量突破1万。虽然我知道自己还是个菜鸟,但我始终在学习飞翔。正如著名未来学家凯文·凯利所认为的那样,每个人都需要有菜鸟精神,时代更新换代太快,我们需要时刻更新自己。
阅读让人变得谦卑,凯文·凯利在《必然》一书中讲到,机器可以代替人类做更多的工作,我们人类将会做其另外的工作,直到机器再次代替我们人类做人类正在做的工作,人类和机器的宿命就是在这样无休止的轮回中延续。
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终究会有更先进的机器来代替我们。我们的名字不会留下,我们会灰飞烟灭,然后消失在浩瀚宇宙中,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今天为起点,开始构架我们的未来。每一天都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就像一场无声的葬礼。我开始勉励自己,如果现在不活在未来,未来你将活在过去。
Alic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