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下雪了”。这是我们最近几天经常说起的一句话。
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我仍是渴望见到雪的到来。
雪花飘落下来,它遮盖住一块挨着一块的麦田,遮盖住村庄西边新翻修的河道,遮盖住年久失修的房屋。
遮盖住这世间一切美丽与丑陋的存在——不再意乱神迷,为之步履匆匆又刻意躲避。
赶在雨雪到来之前,母亲她们结伴买来猪肉、门画、鸡蛋,灌满煤气。她们还预定好了足够一个冬天吃的馒头。“经过一连几日的奔波,看着它们堆满屋子的角落,心里便暖和许多”。
今天早晨起了大雾。天空,飞鸟,和深冬的树木成了一个颜色。傍晚时分的火堆旁,六月麦子的芳香和细腻的灰烬摇曳着远离屋顶,以一种看得见的姿态。
翌日清晨,我们早早起床,在一阵阵咯吱声中,路过年久失修的房屋,爬上翻修河道堆起的土堆,穿过平平整整四四方方的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