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之后,我依然对自己不能下一个清晰的定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今我竟也不能自知。习惯了用幻想和想象填补缝隙的我,对自己的认识是否也多有想象弥补的成份,不能客观对待。
我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自我想象弥补的成份,洞悉力强的人这种弥补少一些,认识不客观的人这种弥补的成份会多一些。多数时候身边的人并不刺破这种弥补的虚假性,只是根据客观认识对此人下定义,因此来决定与这个人关系的疏近。这或许是成年世界里的游戏规则,生活节奏的匆忙让我们无暇关注一个人是否对自我的认识足够客观或者虚幻。
与己无关,我们多数选择静观不语,任凭世事无情,目睹别人的悲喜人生,暗自思忖自我的程度,戒虚幻,靠近真实。只是真实就如用不能接近的函数线,亦真亦幻。
我们就在这种亦真亦幻的生活中给自己和别人定位,让每一根萝卜都找到自己的坑。只是这坑中是否有肥,是否湿润,是否有利于萝卜生长,则另当别论。自己在自己的坑中挣扎或者茂盛,皆因自己的坑是否适合。
我庆幸自己在寻找的路上不断去伪存真,并且无限接近真实。即使真实有时候散发着丑陋的面容,但我庆幸我看到这种丑陋,也感恩自我在亦真亦幻间不断去除的幻念。它们让我更清晰地认识自我,在阅读自我的道路上越来越深刻,平静。
剖析自己,有时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自己都无法面对一个赤裸的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所犯的错误。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事实,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在分析错误的同时,分析自我犯错的原因,揭示自我最深处隐藏的不完满。这种不完满时时刻刻提醒着自我,我可能会是这样的人,或许我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不愿意自己是这样的人,我就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弥补或者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如果我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原谅自己,放纵自己,可能我就会被定义为这样的人,或者是有这样缺陷的人。
只是人生在世,并没有绝对要求必须接近真实地生存,或许在满是虚幻的空间生存会是一件更加容易的事情。越接近真实,越血淋淋,令人不忍直视。于是多数人都选择半真半假地生存在半虚幻半真情的空间。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难得糊涂的忠告只是让我们活得轻松些,却不想这种轻松背后隐藏的无法真视清透的障碍。
我不愿糊涂地生活,我愿意在每一个阶段都擦亮眼睛,看透事实真相,让自己在无碍的透视中获得清明。或许这种清明令人疲惫,却无怨无悔。就好像反复思考哲学的基本命题,或许永无答案,却时时擦拭心房,磨砺意志,用思维的锋利紧逼存在的幸福感,给自己最心安和愉快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