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独白
1
我一个人在公寓,这是一种状态,由习惯所以然到味同爵蜡的厌烦而后是慎独慎思的默燃。手指尖的烟卷,看它们在空中打结缠绵、旋转散去。提醒入眠的闹钟总是在凌晨响起,可还是在看马路上灯火通明,看多少夜奔的人,想多少难眠的鬼,不尽晓然。
她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却是我在多少岁月中难以忘怀的。还记起上一次的见面是在大街上的偶遇。一阵寒暄过后我们又重新联系上了,只不过选择上大学上时我喜欢听巴渝曲,她则因为成绩原因留在了洛城东。当我知道她还是孑然一身时,那颗涌动的心又开始了不安,她是否还在对我念念不忘?怀着这样的一份好奇,我又开始勾搭了她,的确,就是勾搭,在空间里面留言,在动态上面点赞评论,关注她在学校里面的一举一动。她参加了哪些活动?和她合影之中的那个男生为什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段时间里面,我们相隔万里,她却在我的生活里面阴魂不散。
2
初见是难圆的伤,世俗是难过的海。我们在在各自的世界徘徊,冷风过耳不见一瞥,转身离去暗自伤神,低头喃语不置一词。她又一次的被我勾搭上了,记得第一次时只是一封青涩的情书,而这次却是一顿饭局,一个由她闺蜜牵线搭桥的饭局,可话说她闺蜜为什么对我们的事情如此上心呢?只能说人生在世多多行善还是有好处的,我只是随手一动把我一个哥们的联系方式发给她,没想到却成了一段姻缘,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那一天吃饭的时候我表现的很绅士,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上下车主动开门,或者是为她挡酒,饭后我们在冬日的朔风中散步,天气是阴冷的,心却是骚动的,现在想来那是称之为青春的荷尔蒙在无限膨胀。
“我可以给你暖手么?”说话的瞬间我已经把她的手握紧了。
“你信不信我喊流氓?”她表现的很生气。
我前后望了一下,四下没人。
“你敢喊我就敢亲你。”
“那你先亲一个”她小声嘟囔。
我很珍惜这一路的朔风凛冽,因为它越大我可以抱得越紧。而新年一过,在短暂的相聚之后又是长久的别离,可能是为了弥补异地的煎熬,我们可以通电话由满格电打到自动关机,可以开视频到没有流量的不心疼话费,可能一次恋爱都会给移动多贡献几千块钱是绰绰有余的。
爱情是很美好的,每一次“五一”假期、“十一”假期在火车站离别时她都会发一条短信,那是我写给她的情书,但她却说是她写给我的,当我以她的口吻读下这么一段话时,内心还是满满的幸福。它成为了我们共同回忆的一段话:那些忧伤的情靡痴话消失在雾霭晨风之中,选择了原谅便不再庸人自扰。尽管知道差异很大,对未来的路堪忧不已,但在你眼中的我,我眼中的你,一切都将简化成我爱你。
3
我们在捉摸不透的命潮起伏中被随意拨弄着,即使能够充当自己命运的弄潮儿,也不会在执掌牛耳后安然叹息。大四,我们都毕业了,随着而来的却是无休止的争吵。她心向北上广,不甘心居于那座小城做一个碌碌一生的人。可是我在经历实习之后,发现在记忆中那些金属铿锵震裂骨髓的故事在淡然,我听够“巴渝曲”,也在大城市看见淡漠的温情如绅士的微笑,也仅仅只是微笑。可能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居住,有些风景只需一眼便万年难忘。
我想回到家乡,那魂牵梦萦的故土,那座豫北小城。我想这和我的性格有关,慢热与恋旧,经常去吃一家的酱香饼两个月后再吃旁边一家鸡蛋灌饼三个月,经常对陌生女生的靠近产生排斥的心理,这可能是病,但我没药。
或许我能够理解她一直想要出去的心,看看世界的样子是每一个从农村出来孩子的愿望,可是也许在这愿望之后就只剩下徒然的一地鸡毛。梦想的实现很大程度上而言是数学问题,我也希望她能成为那个幸运儿,但她的任性而为只会让梦开始的地方成为一生的梦魇。
我们再一次分手了,相对于上次的不了了之,这一次是撕心裂肺的疼。一段感情的经营我们付出了所有宝贵的年华、最肆意的放纵,却没有得到它最该有的结果。整整一星期那一箱江小白让我这一颗心无法知晓左右手哪个更温柔,左右脚哪个走的更快,左右眼哪个瞎了,哪个亮着。廖一梅在《柔软》中写道:“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见了解。”也许是我还不够了解她,也许是她还不够了解我。可我即便是了解了她,穷尽了世间的真理,却也是无可奈何的痛苦。
我一个人在卧室,用回忆珍藏所有的过往。我不明白人性深处究竟还有多少不可揣测的深意?既知已然错过,为何念念不忘?终究是不甘心,终究是折磨。我开始努力,用工作来让自己遗忘,用加班之后的困乏来让自己在深夜中入眠。如果实在难眠,就伏在桌案前写下一个又一个灵动飘逸的字,作为宣泄抚慰那颗不能平息的心。
4
自我回家之后父母对于我婚事的催促接踵而至,老两口整日忙着给我物色结婚对象。怀着一份孝敬的心态我也只好应付了事。说起来他们也是用心良苦,每天吃饭的时候也总是说着不要找太好的,也不要找太差的,比自己家境好的害怕儿子受气,找一个差的又害怕整天都是事。但对于这些我不置一词,因为我想要的是爱情,而他们考虑的是婚姻。
“大秋,你明天去你姑家,你姑父给你介绍他以前战友的女儿。”
“妈,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臭小子你还给我们耍滑头,我已经给你们经理打过电话请过假了,听你姑父说,咱们两家都差不多,你可得好好珍惜,可别再把人气跑了,上次你弄的你小姨多没面子。”
“行行,知道了,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做过分的事情了。”
当我来到姑姑家时,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她。
“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你们认识呀,这就好了,你们聊,我下楼去买菜。”姑姑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我们换个地方吧,”我看着她。
“去哪里?”
“高中老校怎样?”
“好呀。”
我们打的去了那个属于曾经属于两个人共同回忆的地方,当年为了高考青葱懵懂的说了再见的地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么?”
“放屁,那不是接吻,那是骗吻。”
“你不是也亲了?”
“我是上当受骗了,”她低头细声的说道。
“那你愿不愿意再被骗一次?”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垂柳的下面,微风拂过长发和柳条一样漂浮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洗发水的香气,嘴角上微红的唇膏像一颗小樱桃一样,鲜艳欲滴。我在想:她也是悉心打扮过的,可她并不知道,相亲的人是我,我一身西装革履,也并不知道相亲的对象是她,我们都可能会认为彼此已经相忘。
晚上一起吃过饭后,散步到了当年溜达过的河堤,我不知道两个人的脚步会这么的有默契,看着河对岸的万家灯火,我知道彼此之间不在这一刻,也不在下一刻,我们大步向前的脚印,不会停留在这一秒,也不会在下一秒,一切都是熟悉的景,一切都又是来时的路。
“再给我一个吻,好不?”走在前面的我突然对她扭头说道。
她亲了上来,还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温润湿腻中带有丝丝淡淡的甜味。
“嗯,还是以前的味道,只不过人已经不是昨天的人了。”
“滚蛋,”她恶狠狠的骂道。
我没有问她在魔都经历了什么,没有任何寒暄的问候,只是静默的走着。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再次握手言和了,这次也只是擦肩而过,我害怕了那种失去的感觉,太痛、太疼,可以自我折磨的回味,却不可以再次拥有,明明很在意,却不得不装作无动于衷。
她在我的怀里哭了很久,我抱着她,大抵知道她的魔都生活不尽如人意。
“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么?”
“如果过不去呢?”
我没有回答她的过不去,我承认我的心还是被她深深的占据,但我已经不再饮酒,那箱江小白把我的胃喝坏了,也把我们所有的曾经都湮灭了,醉酒的日子向虚拟的现实屈服,寄情于自我幻想,这纵然不切实际却更能与人安慰。就这样我们再一次分别,辗转流离在青葱岁月中来来往往,化雪总比下雪冷,就像结束总比开始疼,前者是疼爱,后者是疼痛。
5
故事写在纸上总有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故事写在心里却是无人知道的结局。我们大概明了时间虽会留下对的人,但人却经不起岁月的蹉跎,我想就让写在手心的诺言交给岁月封存吧。
如今,由于工作的缘由我孤身一人在魔都,你却回到了小城,来到你曾经呆过的城市,租在你曾经住过的小楼,每天晚上睡觉我都会放一首歌,享受着孤独没有的声响,也逃避着父母对我的逼迫,我不知道的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也许遗忘与重新开始才是一种解脱,前几天在朋友圈中看到你结婚了,新郎很帅,你也很美,我想从内心而言我自己该有个结束了。坦白而言我是自私的,我畏惧了疼痛所以不配拥有,我骨子里面爱自己胜过爱你。婚姻不是父母之命,更不是媒妁之言,它一个灵魂拥抱另一个灵魂的取暖,我希望你是暖的人,尽管施与温暖的人不是我。
漆黑的夜是太阳的隐忍,月亮的悲伤,只是让灯光迷惑了所有,愿我能闭目直光,学会萤火问路,找到另一粒微弱的闪烁,互闻气息,拥抱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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