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将在25岁死去:女性视角的末世婚姻

我有个习惯,也许是个毛病:我读小说先要看语言,语言顺畅才有往下读的欲望。这本书是分好几段去读的,因为这本译作的语言很寻常,并没有特别吸引我,至于故事,虽然披着科幻的外科,但也仅能归入软科幻,很软很软的那种,作家设定了一个未来的场景,而在这个虚拟场景里的六个独立平行的故事,跟今天的都市文学并无二致。

人类和地球的变化始于五百年前陨石携带的病菌,五百年后的今天,人类连白发皱纹这些前人类的画面都无法想象,可是当出场二人坐下用餐的时候,竟然是米饭、肉丸、炒青菜、通心粉、泡着芝士酱的西兰花,想象力的空间瞬间砍掉大半,考虑到不是硬科幻也就作罢。

作家构想的未来社会,人类的资源统一管理分配,某些层面上有点共产社会的影子,在这样的背景下,将生育作为资源统一规划的行政府依旧不会负担民众的养老,映射到现实就很悲情。

基于人类现实的想象,二十五岁的生命,对标古代人类的寿命周期,或许不必等到十五岁结婚,而学校生活也不见得是必备。

书中出现六对夫妻,展现的是末世里六种婚姻状态,小标题已经概括了各自的情形,第一章模范幸福是一对幸福的年轻夫妻,他们按部就班过着标准的幸福生活;第二章里离婚后的女人苦于生活贫困,寻求前夫复婚遭到拒绝,让她对前夫更为嫉恨,无奈还要去劝服,却在巧合之下达成互相心结的开解;第三章是晚年夫妻的养老生活;行政府为了鼓励多生小孩,会将出生的婴儿统一调往异地进行抚养,原则上来说,一个人的一生,大概率不会见到自己的父母,也见不到长大后的孩子,这对本能的母性是一种挑战和摧残,第四个故事里的夫妻就是这样一种情形,确切地说是生为母亲的尚美,她偶遇了一个从破败木门处逃出来玩耍的四岁女孩,跟自己的女儿同名同岁同样的特征,她将女孩拉拉视为自己的女儿,最终却不得不告别,接受行政府的安排;第五个故事是讲两个陷入婚姻困境的女同在其中一个丈夫帮助下私奔逃离。

阅读前面五章整体感觉都有点平淡,仅以我个人的阅读感受来看,这本书并不强于晋江一部分网文,甚至在某些地方可以跟郭敬明旗下那些所谓的“青春系”明星作家划到一个阵营,又似乎这五个故事都为了最后一个故事做铺垫。

小说只是有了统一的时代背景,分开的六个故事却没有多少联系,所以这本书看上去并不像长篇小说,反而更像一本短篇小说集,只有最后一个故事给我一点“写作”开始上手的感觉,之前的铺垫都显得寡淡、啰嗦和多余。在第六个故事里面,十五岁毕业的佳南成为长寿种高田老师的续妻,开始她只感受到高田的冷漠和疏离,在她发泄后的一次二人长谈中得知高田的遭遇,明白了他不愿意有孩子的想法,两人互相达成谅解并开启了九年多的幸福生活,在佳南衰老之际,高田提出来想要一个孩子,二人如愿以偿,佳南带着满足离开这个世界,二人的孩子也是长寿种,长大之后决定摆脱父母面临的这种被安排的生活,与自己爱慕的女孩逃离政府管辖的地界,去偏远的山村过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写的是未来的婚姻和逃离,其实就是对今天婚姻制度的反抗吧,只不过借了科幻小说的外壳。

我还想在小说里看到一些别的,比如社会阶层的划分是不是完全以寿命长短,也就是短寿种和长寿种的区别来界定,书中只出现了几个长寿种与短寿种的冲突情节,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书写,还有一点就是断崖式衰老的描写缺失,对于展现末世环境来讲,这是一个重要的背景,很可惜,作者也没有详细书写。

前面提到我对小说的语言有点执拗,但通常情况下,我也知道长篇小说不能酌字酌句,所以到了后半本书我就侧重看看情节,忽略字词上的考究。

尤其这是一本翻译作品,译作有个天大的好处,就是让不通外文的读者也可以阅读外国文学,但也有个无法避免的问题,就是译作或多或少都是经过了翻译人员的二次加工,在文字转换的过程中有所失真,若说都是译者嚼碎了转而喂给读者,这有些夸张,但跟一个通晓外语的人直接阅读原文还是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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