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周末了,处理完家里所有的事务,又准备驱车回老家。老家有我的老父老母,父亲快70了,母亲也65了。我那年迈的双亲,岁月的沧桑已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满脸的皱纹,花白的头发,长满老茧的双手,日渐佝偻的背影……看着他们日渐衰老,真担心有一天,他们会来不及打一声招呼就那样不辞而别了,那时我的城堡将从此完全崩塌,我将会是一个灵魂不知归处的人。
从去年冬天,母亲患上了严重的哮喘,这个我以前都不怎么了解的病魔如今可是跟我家母亲结了缘,母亲总是三天两头发作,一发作必须要到医院输氧治疗。每次打电话问候母亲,一接通电话,从她跟我说话的语气我就一定能知道她怎样了,只要知道她又不舒服了,只要知道她又难受了,马上安排好手里的工作,立即赶到医院。每次目睹着母亲上气不接下气,呼吸急促困难的样子,我的心如刀绞,看着面如枯槁的母亲我泪流满面,不禁对生活心生一些埋怨,为什么生活就是这样的多舛,让我的母亲一生都是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她才六十多岁,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要老去好多,我的母亲,为我们这个家尽其一生,本该享受天伦之乐时,无情的病痛却深深的恋上了她。自从母亲患上了严重的哮喘之后,作为女儿的我,回老家看望母亲的时候更多了,真担心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时,我将会后悔一生!如今,只要有空就会抽出时间回去看看她,跟她拉拉家常,陪她说说话。
又一次回到老屋,老屋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两层楼的老房子也有些年头了,期间也经过了一些修缮,还是略显陈旧,但是只要回到老屋,就倍感亲切。这里留下了我太多的记忆,记忆是美好的的,记忆是纯真的,因有母亲的记忆,有家的记忆。几十年的记忆,是我一生都诉说不完的,这里有母亲在日落时寻找女儿的呼唤,夏夜躺在院坝里母亲轻摇的蒲扇,有母亲给我讲的狼外婆的故事,出麻疹时三天不睁眼母亲在床前静静地陪伴,这样的记忆太多的太多。记忆中,母亲还是那样的年轻,每次出门或是赶集,还会站在那个不大的小圆镜前,不忘往头上别个发夹,这是我儿时印象的母亲,可是,看看我现在的母亲,那头上短的不能再短的头发,还夹杂着丝丝白发,紧紧地贴在头皮上。我发现,母亲真的老了,没有了年轻时的容颜,细数沧桑岁月,不禁感慨时间真的是个很无情的东西,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会带走你最心爱的东西!
记得小时候,母亲很辛苦,这个小小的家,里外外都是母亲操持着,地里的庄稼需要母亲,圈里的畜生需要母亲,我们姐妹饿了找母亲,哪里不舒服找母亲,学校要交学杂费找母亲,一切都需要母亲,母亲就像陀螺一样每天不知疲倦地转着转着。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很少陪伴我们,整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常常是天还没亮,就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到地里去了,直到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每次回到家时坐在板凳上都是累得不想动弹。总是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从没有听到母亲的叹息。母亲尽管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家里还有很多张嘴要吃的主,需要她去伺候,牛羊,鸡鸭,还有年幼的我们姐妹俩,都张着嘴需要母亲 ,母亲尽管是筋疲力尽,但是仍要咬着牙做完家里的一切活路才算过完一天,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年累月的这样的劳作让如今的她整日遭受着病痛的折磨。年幼的我们根本就不懂得母亲的辛苦,该玩的时候疯玩,只要母亲一回到家就吵着吃饭,母亲总是一声不吭的为我们做好饭菜,等到饭菜上桌,我们姐俩理所当然的吃了起来。那时父亲经常不在家,总是我们娘三在家,我的心里知道,母亲就是我们的天。每次放学回家,只要见不着母亲,总要四处寻找,家里家外,屋前屋后,如若寻不到,总要扯开嗓门大声的呼喊,直到听到母亲应一声,方可安心。
谁要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对于母亲,今生是无法报答养育之恩的!母亲是我的天,母亲是我梦中的草原!母亲的爱是我一生最美丽的最富有的城堡!我在母亲的城堡里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