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牵着他的骆驼,脸被灼热的风吹得干红的老婆。洪七和欧阳锋道别。
“真的要走,决定带上老婆?”欧阳锋道。
“没人规定不能带上老婆一起闯荡江湖嘛,事在人为,你说的!”洪七戏谑道,漠北荒凉正值秋风萧瑟,黄昏的风卷着更加金黄的沙子,洪七搭起围脖捂住了半边脸才和他老婆逆风向南而行。欧阳锋目送洪七,自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嫉妒洪七,我曾经也有这样一个机会!山那边确实还是另一座山,如果心里不怀着期待,每座山都相同。”那骆驼的影子消失在离他最近的沙包头,他回到了自己的破房子里。
红纱裙点着油灯在木漆的阁楼行走,欧阳锋此夜决定离开白陀山,他在他最爱的女人的成婚夜决定问她要不要跟她一块走,他隐在拐角的木柱上,等着红纱裙和熟悉的香味。他忘我地扑上去找着他嫂子的朱唇,那盏油灯就从阁楼掉下去。
“跟我走!”
“我不要跟你走,死也不跟你走!啊……”
油灯的底座摔到了地上,火苗滚了滚中午寂灭了,欧阳锋此夜北上。
每年的惊蛰日,黄药师都会来看欧阳锋,这一年他带来了一坛酒,他告诉欧阳锋,是个女人要托他送给欧阳锋,名为“醉生梦死”,喝了这酒的人会忘记所有不开心的往事……
黄药师此生只爱一人,所以虽风流不羁,从未品尝过被爱的滋味,他心爱的女人趴在窗棱上两眼无神望着窗外的海面。
“其实,这么多年,你和他交情这般,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在这里?”
“啊,没有,因为你嘱咐每年看他,绝不提你在这里!”
“哈哈,你真老实……”,红纱裙终于控制不住,失魂地无力瘫倒在桌子上,她的梳妆镜里眉眼紧闭,泪水淹没了她整整二十年的赌期,爱情如果能分出胜负,赢的那人是两个人中最痛苦的,她赢了,因为那坛醉生梦死欧阳锋喝了半坛,他忘记了很多事,但清楚记得有一个女人在家乡等他好多年,呼唤他回去,但可惜他终于忘掉了去家乡的路。红纱裙托付给黄药师那坛酒后,不久病死在不具名的居所。她说给黄药师:“我赢了又如何,在我最好的时候,我最爱的人却不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