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无处安放的青春

作者:村上春树

这是一部青春爱情小说,但整本书读下来感觉很压抑,也许是文化的不同,书中的情节以及各个人物之间的关系让我难以接受。但唯一觉得出彩的地方是书中不同人物对于青春,生命的态度。

小说以男主人公渡边为第一人称讲述他与两个女孩之间的爱情纠葛。直子是高中好友木月的女友,在他自杀后一年两人在东京不期而遇并开始交往,两人漫无目的的在东京街头行走,并在直子20岁生日时发生关系。然后第二天直子就消失了,几个月后得到回信才知道她因为精神原因住进了一家深山里的疗养院。渡边前去探望她,分开时表示会一直等她。

我不清楚渡边是否是真的爱着直子,尽管他说是爱她,要等她,但却还和朋友永泽经常出去找乐,并且返校不久,又与低年级活泼主动的绿子暧昧不清。一个人是否真的会同时爱上两个人,他说爱绿子,是在分开2个月后才慢慢意识到的。

绿子说:“我的以前那个他,讨厌的东西多得很。例如我穿超短裙啦,吸烟啦,每喝必醉啦,口出脏话啦,讲他朋友不好啦....... 所以,如果在我身上有你讨厌的,尽管提出。能改的我改就是。”

渡边说:“没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你穿的我都喜欢,你做的说的,你的走路姿势,你的醉态我统统喜欢。”然而他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没有向她说直子的事情,并在直子死后莫名消失去独自旅行排解。

玲子说:“直子没有死的时候你就拿定主意说不能离开绿子。直子生也罢死也罢,不都是不想干么?你选择了绿子,直子选择了死。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才是。”

渡边:“但我无法忘却。我已对直子说过永远等她,然而我没等,而在最后的最后放弃了她。这并非是谁的过失或不是谁的过失的问题,而是我自身的问题。即使我不中途变卦,我想结果也可能如此,直子恐怕也仍然要选择死。但我所感到的与此无关,我感到的是我自身应负的难以饶恕的罪责。对此你会说成是自然而然的心理变化,无法勉强,可是我和直子的关系并不那么简单肤浅。如今想来,我俩一开 始就相处相连于生死边缘。”

玲子:“假如你对直子的死怀有一种类似创痛之感,那么就把这种创痛留给以后的人生,在整个后半生中去体会。如若可以学习到什么,那就要从中学习。不过绿子另当别论,你要和她去寻求幸福。你的创痛与绿子无关。如果你还要伤她的心,势必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因此,尽管你可能心里难受,也还是要坚强起来,要再成熟一些,成为大人。

成长就是经历无数次磨难与痛苦,然后慢慢褪去年少的稚嫩,在心里长出厚厚的一层茧。

木月死后,我从他的死中学到一个道理,并将其作为大彻大悟的人生真谛铭刻或力图铭刻在心。那就是:死并非生的对立面,死潜伏在我们的生之中。

实际也是如此。我们通过生而同时培育了死,但这仅仅是我们必须懂得的哲理的小部分。 而直子的死还使我明白: 无论谙熟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地软弱无力。

木月,直子,初美都选择死亡来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

渡边选择活下去:木月!我和你不同,我决心活下去,而且要力所能及地好好活下去。你想必很痛苦,但我也不轻松,不骗你。这以前我本想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永远十七、十八才好,但现在我不那样想。我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我已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喂木月,我已不再是同你在-起时的我,我已经2 0岁了!我必须为我的继续生存付出相应的代价。

绿子也是,尽管先后失去了母亲,父亲,与姐姐相依为命,但她也坚强的活着:人生就是饼干罐。饼干罐装有各种各样的饼干,喜欢的和不喜欢的都在里面。如果先一个劲地挑你喜欢的吃,你们剩下的就全都是不喜欢的。每次遇到麻烦我就总是这样想:先把这个应付过去,往下就好过了。

永泽的活着不一样,他只为自己而活,他一边不负责任的与初美恋爱,一边在外面寻欢作乐。在确定好工作后被问到初美怎么办,他冷酷的说:“那是初美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同任何人结婚的念头。这点对初美也说得明明白白。所以嘛,初美如果想同某人结婚也是可以的,我不干涉;要是不结婚而想等着我,那她就等。

社会这东西,从根本上就是不公平的。这不能怪我,本来就是这样。我可是一次都没有骗过初美。在这个意义上,我这人是可谓不近人情,我早已告诉她,如果不愿意,那就各奔东西。”

永泽说,“有时也对人生怀有恐怖感,只是我并不将它作为前提条件来加以承认。我要百分之百地发挥自己的能力,不达到极限绝不罢休。想拿的就拿,不想拿的就不拿,就这样生存下去。不行的话,到不行的时候再行考虑。反过来想,不公平的社会同时也是大有用武之地的社会。

不过,我并不是仰脸望天静等苹果掉进嘴里,我在尽我的一切努力,在付出比你大十倍的努力。

所谓努力,不是辛辛苦苦拼死拼活地忙个没完,而是主动而有目的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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