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河

生活在南方尤其是江南地区的孩子,对于河一定不会陌生。谁的家乡没有几条河呀!她们或宽或窄,或奔流汹涌,或袅袅潺潺,或生机盎然,或寂静沉默。但无论怎样,这些河都包含了我们很多人的童年回忆,更是我们这些离家很远的孩子心中的一抹乡愁。

我出生在江南一座山区县城中的一个小镇上,当时的家和外婆家离得很近,而外婆家边上就有一条河,一条站在阳台上就能看清楚的河。其实她不够叫做一条河,官方的说法是溪。但她却是当时人们生活不可缺少的部分。对于家庭妇女来说,是洗刷衣物的天然水池,对于喜爱钓鱼的男人们,则是最好的鱼池,对于孩子们,更是寄托快乐的乐园。站在外婆家的阳台上,面对着的正好是这条河流速较缓的部分。阳光均匀的散在河面上,仿佛在上面添了一层金箔,耀眼的光微微刺激着你的眼睛,却丝毫不影响观看河面的景象。一天中的很多时候,当地居民的生活都是围绕着这条河进行的,毫不夸张的说,这条河就像是小镇的母亲河。尽管她没有那么宽广,流量不大,可是却尽心尽力,照顾周边的每一个居民。

对于生性好动的孩子而言,一条河是完美的游玩去处,我也不例外。为此,没少因为擅自去河边玩耍而挨打。记得有一次,下午趁着大人们上班的时候,约上好朋友去了河边打水漂,根本没有下水,却被外婆看见了,回头就告了我的状。晚上回家,母亲一脸严肃的质问我是不是去了河边玩,结果是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丝”。“‘马上摔死英雄汉,河里淹死会水的人’,你可千万不要自己随便去河边玩,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事情,爸妈真的会难过的。”揍完我的母亲,严肃的对我说道。那是年幼的我第一次感到母亲语气中的紧张和焦虑,于是乎,我把这个教训牢牢记在心里,直到现在我也不会一个人独自去水边玩耍,尽管我会游泳,水性还不错。那是留在我记忆中最为重要的原则之一。

到了我七岁的时候,我们一家搬到了县城里面居住。巧的是,离家不远的地方也有一条河,比起外婆家附近的,宽了许多,而且上游有一个水库和一个大坝,自然水量也更加充沛。那时候还没有流行游泳池一说,人们游泳就是在河里面进行。十岁的时候,父母开始带着我下水游泳。父亲一手托着我的下巴,慢慢带着我往前游,这就是那时我们学习游泳的方式。很快,我便掌握了基本的水性,慢慢的可以游完去对岸的路程。放了暑假的我,最喜欢的娱乐便是等待爸妈下班之后一起去河里游泳。下午在家的我,早早做好晚饭喝的粥,等爸妈回家一起去游泳之后,在路边的小吃店买好米果,回家用油一煎,香气四溢,玩累了的我可以喝下两大碗粥。那时候的快乐很简单,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感谢父母那时候的陪伴,给了我一个充满回忆的快乐的童年记忆。

随着我慢慢的长大,年级的升高,能够下水游泳的时间越来越少,去外婆家的次数也没有以前那么的频繁了。上了中学以后,每次最期待的就是周末去到外婆家,尝尝外婆亲手制作的梅干菜烧饼,小馄饨,跟着外婆和母亲去河边帮忙洗被套,洗床单,若是夏天,还可以和小时候的伙伴们一起下水游泳。外婆家在一楼,厨房正对着我们回家的小路,每次都能看见外公在厨房忙碌着,看见我们走近了,马上报告,不久外婆便会出现在单元口......到了我上大学在外工作之后,回去外婆家的次数更少了,外婆也不如原来硬朗了,不能去河边洗衣服了,而原先在河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也都不见了踪影,陪伴长大的河竟然有些陌生。直到去年,外公走了,过去回到外婆家习以为常的场景,如今只能永远的存在于我的记忆中了。

人们总用母亲来比喻河流,是的,她就像母亲,一直会守护在你的身边,有时候会雷霆大怒,但是更多时候,总是细腻的、无私的,但是河流更多是永恒的,能够寄托好几代人的回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条河,就像儿歌里面说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那是心中记忆最柔软最没好的一处地方。趁着现在,多陪陪爸妈、家人,去看看那条从小陪着你的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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