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欢》

苏妲己&边伯贤（帝辛）

  牧野一战，纣王与苏妲己一同死在鹿台，商朝覆灭。百姓皆欢天喜地，纣王残暴荒淫，商朝民不聊生。世人皆说纣王宠妃妲己妖妃祸国，世 人却不知，妲己是这世上最善良也最深情的人。

  边伯贤撩开酒馆的门，想不到这小小的酒馆竟座无虚席，店小二恭敬地笑脸迎了上来：“抱歉客官，今日没有位置了，想喝酒，还是明日再 来吧。”边伯贤皱了皱眉，转身欲走，温柔的声音却是混着酒馆外桃花的香味传入边伯贤的耳中，“客官不嫌弃的话，可来后院坐坐。”

  小二带着边伯贤绕过二楼的台阶，转到一个小门，便退了下去。伯贤透过木质的门板闻到一阵酒香，推开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酿酒的女子 回过头来，风吹桃花落，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伯贤微微失神，大概是讶于女子的美艳，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 女子眉眼几分熟悉，脑海里划过什么影子，不待伯贤抓住，转瞬即逝。

  “刚刚挖出的桃花酿，可要尝尝？”女子眉眼含笑，声音温柔，不像是在招待客人，倒像是在询问故人。

  “多谢。”伯贤放下长剑，接过杯子，放于唇边，桃花香溢满舌尖，几经辗转，缠绵入喉，窜入心尖。

  “如何？”女子单手撑着头，靠在桌边，手指撩拨着胸前的长发。

  “果真是好酒。”伯贤冷冽的眉眼多了几分温柔，“如今周武王当政，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你这酒馆如此出名，为何不将酒馆搬至帝 都，还要在这荒山上？”

  “我在这里等一个人，他最爱的便是桃花酿，只有这里的桃花才酿得出这种味道。”女子坐直了身子，端起身前的酒杯，酒入了喉，女子眼 睛起了一层薄雾。

  “我们以前，可曾见过？”伯贤细细打量女子的眉眼，似乎与记忆里某张脸重合，又的确对那张脸没有丝毫印象。

    女子放下酒杯，手微微一顿，抬起头对上伯贤的眼睛：“未曾。”

  “客官可愿听我讲个故事。”女子垂下眼睑，转动酒杯，杯子里的酒清，映出女子姣好的容颜和失神的眼睛，“前朝商纣王与苏妲己的故事 。”

    ......

    纣王与妲己的初见在北方的一棵桃花树下，那时纣王帝辛还未登基，少年不知世故，满腹壮志，一心报国，征战四方。敌国犯我国北方边 境，大军压境，纣王请令出征，这一征，就是三年。

    纣王刚到军中就寒了心，他看到的并非将帅一心，合力抗敌，而是自以为是的将领和永无止境的内斗。他见证了士兵在城下厮杀，血流成 河，而将领在帐中与军妓为伴，饮酒作乐，歌舞升平；他看到了各个将领手下的士兵各为阵营，内斗不断；看到了权利大的将领恃强凌弱，草 芥人命，高层将领只顾争权夺利，根本无心战场。纣王深知这样是守不住商朝江山的，但这人心千变，纣王心寒却也无可奈何。

    一日傍晚纣王骑马巡视，进了灌木深处，发现一处桃林，桃林恰巧可以看到帝都的鹿台，遥望帝都，纣王感慨万千，这是他商家的江山， 他怎能不守？平复了心情，纣王纵马回营。本就阳春三月，春风缠绵十里，终是到了这桃林，桃花柔弱，经不得春风撩拨，落满了山头。纣王 看这满山桃花，心底突然温柔，下了马，漫步于桃林之中，忽见一女子，粉色罗衫与桃花相容，长发上沾染了桃花花瓣。纣王抬脚上前，踏碎 一截枯枝，惊了身前女子，女子回头，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唇不点而红，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

    女子怀中抱着酒坛，有些慌乱：“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纣王为这女子的美艳而沉沦片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当朝太子帝辛，他想知道，若他不是太子，眼前这位女子会不会喜欢他：“我叫边伯 贤，商朝将军，来此巡视，被桃林吸引，驻足片刻罢了。”

    “边公子也喜欢桃花？”女子收起慌乱表情，巧笑倩兮，美目眇兮，“这刚刚挖出的桃花酿，可要尝尝？”

    边伯贤接过酒坛，仰头饮下，桃花香溢满舌尖，几经辗转，缠绵入喉，窜入心底。

    “如何？”女子期待地看着伯贤，手指撩拨着胸前的长发。

    “果真是好酒！”边伯贤眉眼柔和下来，嘴角竟生出一抹笑意，边伯贤的五官精致凛冽，常给人压迫和紧张的感觉，笑起来的样子很是撩 人，女子看到也是一愣，脸颊染上桃花的颜色。

    “你叫什么名字？”伯贤看出她眼神迷离，笑着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我，我叫苏妲己。”妲己脸烧得像天边的夕阳，垂着头不敢与边伯贤对视。

    伯贤忍住笑意放开妲己，上了马，带好你的桃花酿，明日这个时候我还会来。

  妲己从桃林回家时，她养的小狐狸扑进她的怀里，妲己理顺小狐狸的毛：“今天我看到纣王帝辛了，他说他叫边伯贤，他还真是好看，比传 闻还好看。”

    妲己第二天带了她酿得最好的桃花酿去了桃林，她温着桃花酿，听到渐渐接近的马蹄声，笑容深了几分。

  边伯贤下马，妲己将酒杯递给他，边伯贤借过酒杯，顺势拥妲己入怀，妲己没有拒绝，边伯贤喝下温热的酒，唇齿间皆是桃花香。伯贤吻上 妲己的唇，妲己一时呆滞，唇上是温热的触感和边伯贤口中的桃花酒香。

    那一夜两人都喝了很多酒，月光下的妲己分外迷人，眼睛里总是蒙着一层雾气，脸色泛着潮红，边伯贤抓住妲己的手腕，温柔地凑近：“ 妲己，我想我爱上你了。”

    此后，每个夜晚边伯贤都会来这片桃林，与妲己讲讲军营的事，妲己是孤儿，独自在外多年，人情冷暖早已通透。妲己会给边伯贤很多建 议，成功帮助边伯贤笼络军营人心，击退外敌。

    那天边伯贤如往常一样去找妲己，他没有说话，一直沉默饮酒，妲己也不曾开口，瓷冷的月光洒了边伯贤一身，他眼神迷离：“妲己，我 要走了。”

    妲己斟酒的手一顿，心口微微有些疼痛，对啊，两年了，他已经击退了敌军，是该班师回朝了。

    “妲己，你跟我回去吧。我带你去看鹿台的烽火，去看长安的繁华。我会保护好你的。”边伯贤把妲己紧紧抱在怀中，像是一松手她就会 不见。

    “好。”妲己轻轻拍着伯贤的背。

    妲己跟着伯贤去了帝都，他告诉妲己自己名叫帝辛，是当朝太子，妲己并不在意，依然爱叫他伯贤。伯贤要封妲己为妃，皇帝怎么会纵容 自己的太子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只能纳了妲己为妾。

    日子不痛不痒，妲己并不在乎名分。她在边伯贤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偶尔会抱怨这里酿的酒不如桃林的美味。边伯贤除了上朝其他时 候都陪着妲己，大小宴会也都带着妲己去。帝都的人都知道，太子身边有一绝色女子，名唤妲己，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惆怅。

    但好景不长，皇上下旨，太子帝辛迎娶姜丞相之女，姜氏。妲己得到消息的时候，温酒的杯子掉到地上，妲己没有说话，收拾好满地的残 渣，划破了手指。怎么会这么难过呢？我不能爱上他的。

    晚上伯贤还是来了，他抱着妲己：“对不起，只有娶了她，我才能更快登上帝位，才能做我想做的事。”

    “没事的，没事的。”妲己轻轻拍着他的背，像三年前他说要带她来帝都，要保护她的时候一样。

    边伯贤成亲的那天晚上，妲己坐在房中，她似乎听不到外面的热闹，双目失神地盯着那对燃烧地红烛，那红烛燃了一夜，妲己也一夜未曾 合眼。

    姜氏视妲己为眼中钉，常常为难妲己，边伯贤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帮着姜氏教训妲己。只有每个深夜，他会悄悄跑到妲己的 院子里，心疼地把妲己拥在怀中，摸着她身上的疤，看着妲己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已是伤痕累累。

    边伯贤别过头去，忍住眼眶的酸涩：“只有对你不在意，她才不会处处为难你。父皇才不会除掉你。”

    妲己笑得温柔而平和，轻柔地环住边伯贤的腰：“我知道的，你的苦心，我没有觉得委屈。”

    “你再等等，很快，很快你就不用忍了。”边伯贤吻了吻妲己的额头，“你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殷商201年，商王驾崩，太子帝辛继位。登基那日，妲己为边伯贤整理发髻，白玉梳在边伯贤冰凉的触感就在脑后：“妲己，我刚刚继位 ，大哥仍心有不甘，敌国对大商也虎视眈眈。若不立姜氏为后，无法得到丞相的支持，也使众大臣寒心。”

    “妲己明白。”妲己声音轻柔，全无责怪之意，只是眼睛却再无北方桃林时那般明亮，“妲己，只要陪在伯贤身边就够了。”

    “对不起，我甚至，连一个名分都不能给你。”伯贤拉过妲己的手，望着妲己，红了眼眶。

    妲己靠在伯贤胸口，葇荑轻轻放在边伯贤的心脏的位置：“我只要你心里有我。”

    伯贤已是龙袍加身，大厅之上受万人朝拜，姜氏一袭嫁衣，嫁衣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姜氏有一双干净的眼睛，伯贤牵着她的手，温热的触 感就让她红了脸，妲己略施粉黛，穿着侍女的翠色襦裙，低着头掩清冷的气质，恍惚间，她竟有点羡慕姜氏。两次为伯贤穿上嫁衣。反应过来 后妲己自嘲笑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妲己是绝对不能爱上帝辛的。

    殷商204年，纣王登基三年，勤勉治国，收复边关，政治清明，百姓和乐，后宫佳丽虽三千，却不为女色所迷。而伯贤不涉足后宫的原因 ，别人不清楚，姜氏可清楚得很。妲己是帝辛的贴身侍女，帝辛有妲己日日陪伴，怎会关心后宫之事。

    殷商205年，纣王祭祀。途中遭遇大皇子余孽刺杀。

    当太庙僧侣将香递给伯贤时，反手抽出匕首，径直刺向伯贤胸口，妲己站在伯贤身后，心头一紧，她用尽全力推开伯贤，匕首闪着银光， 刺进妲己的胸口。

    “保护皇上皇后！”侍卫统领大喝一声。所有刺客都已现身，侍卫与刺客打成一片。

      伯贤上前想抱着妲己，姜氏却拉住他：“皇上，危险！”

      侍卫保护着伯贤和姜氏，姜氏用全力拉着伯贤，不让他上前。妲己躺在地上，睁眼看着伯贤就在一边远远看着自己，心口突然闷闷的痛 ，他是皇帝，是天下的帝辛，不是她一个人的伯贤。妲己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大脑逐渐失去意识，她这是要死了吧。

      大皇子余孽终究寡不敌众，全部被拿下，伯贤在一片尸骸中走向妲己，妲己胸口的血液染红了衣衫，伯贤抱着妲己，终于泪如雨下：“ 妲己，你不能死，你死了，这江山我也不想要了。”

      伯贤抱着妲己去找御医：“今日若是医不好这女子，我让整个天下给她陪葬。”

      妲己醒来时，伯贤守在床边，见妲己醒来，紧紧抱住妲己：“妲己，你终于醒了，对不起，我不要什么江山了，我只要你。”

    自纣王帝辛遇刺后，妲己昏迷半月，帝辛半月未上朝，世人传是因为一女子，便料想是皇帝为女色所迷，整日与那妖女纠缠，荒废朝政。 半月后妲己醒来，劝伯贤去上朝，伯贤虽不愿，还是听了妲己的话，大殿之上却都是劝皇帝杀了妖女妲己的大臣，伯贤恼怒，杀了那一帮大臣 ，立妲己为妃，以皇后之礼迎入宫中。

      伯贤找了一处院落，院中有一颗桃花树，妲己便住在这里。晚上伯贤进入院子之时，妲己脸上未施粉黛，披着纯白色的狐皮披肩，长发 任意散落。伯贤忽然想起与妲己初见之时，也是在一棵桃树下，妲己回头，顾盼倩兮。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天上明月也不可与 之相较。伯贤拿出一只桃花簪，那雕工一绝，就如一枝桃花，只看便觉清香阵阵，伯贤轻柔的为妲己挽了一个髻，将桃花簪插入发中。

      “今日起，你就是我最宠爱的妃子，你姓苏，你的父亲苏将军，在你年幼便逝世，你在宫中长大，与我青梅竹马。”伯贤温柔地揽妲己 入怀，“我把欠你的，都还你。”

      殷商205年，纣王迎苏妲己进宫，场面浩大，苏妲己穿红色凤凰嫁衣，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 妲己唇角轻轻抿起，她终于为了边伯贤，穿上了嫁衣。 那夜，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银烛照更长，罗屛围夜香。

      此后纣王无心朝政，日日与妲己纠缠，妲己不愿，伯贤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我已经厌倦了这江山，我想要的，不过一个你罢了。”后 来世人皆传妲己是妖妃，众臣要求伯贤杀了妲己，伯贤将诋毁妲己之人都杀掉，落了残暴荒淫之名。姜皇后妄图下毒毒害妲己被伯贤知晓，伯 贤剜她双眼，打入冷宫，他宁可负了天下，再不肯负妲己。妲己为他担下罪名，做了这祸国妖妃。

      殷商207年，商朝早已大乱，民不聊生，周武王趁机带兵直逼帝都，伯贤带着妲己逃至鹿台。

      “动手吧。”伯贤温柔地看着妲己，妲己握着藏于袖中的匕首。

      “你都知道？”妲己惶恐地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知道的？”

      伯贤拉起妲己抓着匕首的手，刺进自己的胸口：“从一开始就知道。”

      妲己脸色惨白，抓着匕首的手蓦然一松：“为什么？”

      “因为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你了。用我的命和我的天下，换你陪我多年，值得。”伯贤忍住胸口的剧痛，“我只想知道，这些年， 你可有一瞬不忍？想放下一切，与我相守？”

    妲己没有说话，她甚至没有伸出手抱住他。

      “我明白了。”边伯贤伸出手，挡住妲己的眼睛，“别看了，你最怕见血了。”

      当边伯贤的手垂下的那一刻，妲己终于哭了出来，抱住边伯贤的尸体，泪如泉涌：“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爱我？”

      周武王带着大军攻进鹿台，妲己抬起头。

      “妲己，这些年，委屈你了。”周武王对妲己歉意的笑笑，“我来接你回家了。”

        妲己一步步走向周武王，和边伯贤在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妲己是周国安插在纣王帝辛身边的细作，本来说好妲己取得帝辛的信 任，周武王便带兵攻进商朝，谁知周国内乱，平定这一内乱，竟已过了五年。妲己是周武王最爱的女子，平定内乱后，周武王便听说妲己替纣 王挡下一刀，心疼难忍却不知妲己为何这样做，难道妲己真的爱上了纣王？他与妲己用信鸽联系，妲己答应与他里应外合，杀死帝辛，周武王 这才放弃，还好，妲己还是他的。等打败了商纣王，他便铺十里红妆，迎娶妲己。

      妲己走向周武王，神色清冷，妲己眼眶发红，粉色的衣衫沾了点点血痕，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周武王心疼地拥过妲己，妲己却抽出 她腰间佩剑，长剑刺入自己的心脏。

      “妲己！”周武王抱住妲己，“你这是干什么？”

      “我已帮助了我的国家灭了商朝，尽了大周子民的责任，现在我终于可以去守护我自己的爱情了。”妲己推开周武王，吃力地站起来， 鲜血从胸口滴在鹿台华丽的地毯上，妲己走向伯贤，在上台阶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她奋力爬向边伯贤，胸口的血在阶梯上铺出一 条血路。她终于爬到伯贤身边，躺在他胸口，安心地闭上了眼，“伯贤，我的确从来没有爱过商纣王帝辛。可我确确实实爱过边伯贤，不属于 大商，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边伯贤。” 

      ......

      “周武王还是统一了天下，将妲己与商纣王一同葬于鹿台。”女子喝了最后一杯酒，笑着看边伯贤，“客官，酒也喝完了，故事也讲完 了，本店也要打烊了。”

      “告辞。”边伯贤起身离开，转身时余光瞥见女子发髻上插着一支精致的桃花簪。他心莫名有些慌乱，故事的主人公与其说是商纣王， 还不如说是边伯贤，自己也叫边伯贤，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其他深意？十里春风过境，桃林又一次落了一地桃花，边伯贤心头一怔，眼前似乎 看到抱着酒坛子的妲己在眼前的桃树下回头看他。

      妲己站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边伯贤，一名穿着浅鸢色的衿绸裙，外罩烟纹琵琶衿长衣的女子出现在妲己身后：“他不会记得你的，他已 经喝了孟婆的忘川水，重新转世。你又何苦毁了自己转世的机会，等他数十年，只为给他讲个故事？”

      “那温南渡，你还不是一样帮孟婆收了千年的孤魂，只是为了不要忘记朴将军，生生世世只看着他？”妲己取下头上的桃花簪，放在刚 刚与边伯贤交谈的桌子上，“走吧，我知道你是来收我的。”

      边伯贤反应过来匆匆跑到酒馆时，已人去楼空，他看到桌上的桃花簪，突然泪如雨下，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好像错过 了什么，心里空荡荡地难过。他拿起那支桃花簪，凑近唇边，上面似乎还有熟悉的发香。

      温南渡站在二楼的露台，妲己已经被她送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温南渡勾起一抹苦笑：“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我还是低估 了那个男人对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