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从北京工作几年后转战上海打拼,在上海着一个人忙碌,有时难免孤独。
他说对北京的感情很深,就像初恋。想必在这座城市有过太多难忘的经历,有自己年少青涩的努力背影,也就无法抹掉那些记忆了。
当人踏入陌生的环境,难免会有些不适应。有时,积极调适,情况会逐渐变好。但,有时在很多因素作用下,并不是积极主动适应就能达到预期的状态。
几年前,我姐毕业后和同学去上海工作,别人能适应的高压生活,她偏偏适应不了,她说上海让她有点压抑,没有自由。
工作了几个月后,瞒着家人从祖国最东边去了最西边,她一个人在西藏流浪了一百天。
她在拉萨时虔诚地拜佛,白天随心旅行,傍晚和驴友摆地摊,卖简单的饰品,靠小摊小点的生意生活,家里人劝她回家,她说:“不”。
同样,我一直喜欢古城西安,亲人也在西安。在上大学前,想着在有凉皮,羊肉泡馍的地方学习生活就是天大的美事。高考填志愿时,好多同学去了兰州,曾相约一起在黄河边散步,吃正宗兰州拉面的伙伴如期赴约,我既没去兰州也没去西安,而是来了山西。
大学宿舍的四姐妹,除了我,全是山西妹子。每当周末,小假期来临,她们背上书包兴奋回家。我一个人在宿舍静享安宁。
好姐妹昕昕回家,昕昕的奶奶说:“你们都回家了,外省的那个小姑娘咋办?下次回家,带上她吧!”
昕昕回校后复述着奶奶的原话,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孤独的。不过还好,我属于自己找趣的人,姐妹们不在的时候,我独自徒步游天下第一塔,逛汾阳王府,文庙。有时叫上同学去乔家大院,平遥古城……
转眼三年已过,大四实习。家人希望我回西安,考虑了很久,果断逃离。就像我姐拼命逃离上海去西藏的冲劲,我一心想离开那个安全舒适区。
西安的美,有着西北的淳朴和厚实。回民街的小吃量大味足服务好,大雁塔广场的音乐喷泉舒缓灵动,最爱一口秦腔调调的普通话在大冬天吆喝一碗热乎乎的羊杂汤,喝完全身发汗。相约好朋友去城墙角下,去碑林,去大唐芙蓉园溜达。
如果我在西安,以上一段描述的内容就是我会过的日子,虽然很惬意,很舒心,但我已经提前知道了未知的东西,也少了点探索的欲望。
而现在身处雾霾重重的帝都,一个北漂女喜欢上这个陌生的城市,地铁口涌动的人潮有无数迥异的面孔,到处能听到五湖四海的夹杂家乡味的口音。可以一个人随心而走,细数卢沟桥的石狮子,看看香山红叶。
举起手机拍照,镜头里无意闯进的眸子有自己的倒影,这种生活很奇妙。人离开舒适的地点,少了酒肉,少了繁杂的关系,多了时间去思考,去读书,去看想看的风景。
朋友到底是厉害角色,他说,自己选择到上海的,正在享受孤独,努力打拼。看样子,又要大干一场了。
我说:“今天的短文还没写,能否采访他,分享点故事?”
他委婉拒绝,我能想象一个人在异地孤独又努力的样子,是用心和梦想在上路。
多余的话我再也没说,因为他的一句“享受孤独”,就能明白奋斗是一个人与世界狂欢,有喜有泪,有感动有成长。
愿与孤独相拥,在深夜轻声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