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份鸡蛋饼,加个鸡蛋,一根马可肠”
“好嘞!稍等。”
只见,一只干净的手拿着一圆刷沾了少许油将烙饼的平锅,然后右手从桶里舀了一勺事先和好的面糊倒在平锅里,再把一小刮板放在面糊中央,迅速旋转一圈,再顺着面糊外圈旋转几周,面饼成型。
饼上刷点油,随手拿起一个鸡蛋,就着锅沿敲出个缝来,裂缝朝下,鸡蛋放在虎口朝向掌心,食指拇指往上挤着蛋壳,蛋液顺着缝隙乖乖地流向面饼。主人再迅速地用刮板将蛋液从饼的中心推开,黄白分明的鸡蛋出现在饼上。
再用小铲子将蛋饼翻个,还是那只手非常熟练地拿出一根肠,用铲子切断肠的一头,顺着肠沿着中间划下去,肠体露出来,平分两半,铺在蛋饼上,刷点辣椒酱,撒点葱花、香菜。最后用铲子将蛋饼折叠、切块、装袋、放签子,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让你以为在看表演。
我正在感叹:有如此娴熟的动作该是何等奇人?“蛋饼好了,拿好啊!”伴随着甜甜的声音,一份香喷喷的鸡蛋饼已经递到了我面前。
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眼前的人:圆脸,额头宽宽的,眼睛不大但说话就会感觉眼睛在笑,给人喜气洋洋地感觉;鼻梁高高的,嘴巴略大些;头发是烫过的,被拢成一束马尾扎在脑后。
最吸引眼球的是,她带的围裙上有两只可爱的小熊,笑咪咪地望着我。
我接过蛋饼,笑着说:“这小熊真可爱。”
“好看吧!这是俺俩娃给弄的,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弟弟。我累时,看看小熊就象看到他们一样,就不会感觉到累了。”
“孩子们真懂事!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眼前这位大姐是位单亲母亲。她的丈夫两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了一对上高中的有龙凤胎。
生活一下子将重担全部压给她,有人劝她让一个孩子辍学打工帮她养家;有人劝她再找一位,一起抚养这俩孩子;有人劝她,去找政府要救济要补助;更有人劝她把孩子丟给孩子的奶奶,自己再改嫁。
她笑了笑,擦干眼泪,凭借丈夫活着时,她在饼店打工时她学到的手艺,支起了这个蛋饼摊……如今俩孩子都在外地上大学,刻苦学习的同时也打着短工,贴补家用,减轻妈妈的负担。一家人的日子越来越好。
小城里藏不住故事。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蛋饼姐的事情,没有人去捐款捐物去慰问,只有默默地叮嘱孩子告诉周围的人,要买鸡蛋饼就去她家。
也有许多人把蛋饼摊发在网上,朋友圈里告诉大家,那的蛋饼好吃,那做蛋饼的大姐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