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妹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下一步计划。
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桂婶会出现在这个屋子里,他们需要桂婶来做中间人,兰妹也需要桂婶。
“遭孽呀,怎么才进门两天就这样了呀?”桂婶推门进来看到被捆绑在床上,脸上还有血痕的兰妹后,就红着眼睛说。兰妹分不清桂婶对她有几分真心,但听到乡音,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像第一次见桂婶时的放声痛哭,这次兰妹只是忍不住躺眼泪,躺出来擦掉,眼泪又不自觉的躺出来,似绵延不绝的河水。兰妹干脆不去理会这不争气的眼泪。哽咽着说“桂婶,我怕是活不了几天了……呜呜呜”。
桂婶帮她擦了一把眼泪“说什么的傻话,你还年轻,后面的路还长着呢!”,“我前天晚上伤了他,他现在心里恨着我,怕是要把我往死里折磨了”。
桂婶听了兰妹的话,心想这姑娘还是年轻,吓唬吓唬就知道怕了。知道怕了也好,省得瞎折腾,安安稳稳过日子的话,自己也算多了个“娘家人”。
桂婶一把把兰妹搂在怀里,“不要瞎想,牙齿和舌头都有碰着的时候,这夫妻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你想清楚了,愿意好好和大刚过日子,我一会就去找他们说说,这事就算翻篇了,以后让大刚好好待你。”
“想得清楚,想不清楚又如何?他们能放我回去?再说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就算能回去,谁家还要呀……”兰妹哽咽着说。
桂婶听兰妹这么说,越发笃定兰妹是服软了。
“幺,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早点听我的劝,也不至于受这些苦,真是遭孽呀!你放心,你只要安安心心在,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的,我把你当娘家人待呢!”
“桂婶,我心里害怕,他们看上去凶巴巴的,我真怕他们一不高兴把我打死了,而且这家里也没见着其他人,遇到事都不知道还能求谁。”表达了服软的意思后,兰妹想尽快了解这家人的情况,故意把话题引过来。
桂婶听到兰妹开始关心家里的情况,只当她是真的想通了,也不做任何隐瞒,把男人家的情况给兰妹讲了一下。
兰妹的男人叫大刚,大刚3岁那年,大刚爹帮人家起房子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大刚妈一个人把大刚拉扯长大,母子俩相依为命过了这些年。
因为大刚爹死得早,家里又只有大刚这个独儿子,所以大刚妈把大刚看得很紧,小的时候不让他上山、下河,长大了也不让他出门打工,生怕有个闪失,让他家这一支绝了后。
但孤儿寡母靠盘泥巴能赚几个钱?这几年村里人思想活络了,家家户户不是出门做生意、就是出去打工,日子越过越好,只有大刚家还是那么穷,这男人一穷,谁家愿意让姑娘嫁过来受苦?这不,大刚都快30了,娶媳妇这事还没个着落,这可急坏了大刚妈。
大刚妈一咬牙,卖了家里的老黄牛、还偷偷卖了块自留地,到处求人打听,才联络上拐卖兰妹这一伙人贩子,花了2800块钱把兰妹买给大刚做媳妇。
幺,说来你也是命苦,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但这大刚家也是可怜,你说他们豁出去老底才把你娶进来,只要你安心和他过,他能不好好待你吗?
兰妹静静的听着桂婶的介绍,知道大刚家是真穷,想让他们心甘情愿放自己走,怕是没有可能的。但这么大价钱买了的媳妇,他们也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走闪失的。
关键的问题是,大刚妈现在最着急的肯定是传宗接代的问题,这可就麻烦了,兰妹可不想生个孩子留在这里受罪。
她得尽快想办法取得他们的信任,恢复行动自由,再找机会逃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