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最经典的传说之一是做月饼供嫦娥的风俗,后羿在月圆之候,用面粉作丸,团团如圆月形状,放在屋子的西北方向,连续呼唤妻子的名字,届时嫦娥由月中飞来,夫妻重圆。而今年的中秋节,我却无心过节,家里两位老人都生病了,他们已不再健康,我愿在月圆之夜供奉上最好的月饼,呼唤他们千遍万遍,只要他们保持现状健在就可。
我的公公,也就是老公的父亲,与万家团圆的中秋节是同一日。从前的我在娘家养成的习惯,对过生日从来不重视,不管老人还是孩子从来就不过生日,尽管每年我都强烈要求给他们过,但他们还是坚持不过,出去吃饭也不去,说是不愿花那个钱,我只好每年给他们买些东西罢了。而老公的生日也是在注重孩子生日的基础上,慢慢地才想起给他过,当然现在已经变成我每年提前主动给他买礼物、选地方吃饭了。而一直以来公公的生日,由于老公家一直比较看重,老人们也都喜欢热闹,所以每年就成为必须性地聚会,姊妹们轮流做庄请大家出来吃饭。而这两年,公公的生日却已经无法再过了,因为他患了老年痴呆,无意识而且行动不便,生活不能自理,这使得我们每每过这个节日时,不免有些感伤。
如今,公公的病也已经快四年了,我们也慢慢接受了他这种状况,只能尽可能地采用各种方法保持他最好的状态。但每次看到他那缓散的眼神,混钝的语言,颤颤巍巍着举步不前,我的心就揪着疼。想当年多么刚强的一个人,每个周末都会炒一桌子菜叫我们去吃,每次从我们家走时都会去摸摸他孙子的头笑笑,如今却只剩下一具躯体在维持着生命,什么都要别人服侍他才能完成,感觉好无奈。
而雪上加霜的是我的母亲,于今年端午节被查出肿瘤,听到这个消息时犹如睛天霹雳,将我的生活打得支离破碎,我一度感觉不能呼吸,因为任何语言都无法确切地表达这种心情,就象突然面临严重的洪水、地震灾害,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被淹没或者被埋没一样,而无力改变什么。只感到内心是恐惧的,世界是崩溃的,无法相信这个结果,只能抱怨老天的不公,增恶命运的给予,恐惧剩下的争分夺秒的日子。每次只要看到母亲,就想到她不会再有如你过去以为的生活,不会再活到90、100岁才死亡,生死由命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有背过身去,咽下嗓子冒出的浓腔,压下眼眶涌起的潮雾,每晚枕着泪水度过,白天笑对每一位亲人。
虽然母亲做完手术后恢复得还可以,每天会做些简单的家务,会做好午饭的准备工作,但每每看到体力不支,日渐消瘦的她,还是会感到窒息,尤其是在临近中秋节时,我愈发感到在生命两个字前加个期限是多么的可怕。原本的她会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会为我们做好饭菜,还会唠叨着我的不是帮我做些家务,而今却需要与病魔抗争来度过她的余生。
都说因为人生有死亡,所以教会了我们什么是生命;因为人生有失去,教会我们什么是珍惜;因为人生有离别,所以才教给我们什么叫做爱。所以,在并不确切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我想在有限的每分每秒里放松自已的心情,陪伴亲人走完最后一段应该是面对疾病时,做得最正确的事吧。
老天保佑:身体健康的两位老人都健健康康,生病的两位老人都能多多康复些,因为只有他们都健在,才能有我们这些儿女的团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