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旧文字，记于17年8月某日】
水至清，则无鱼；水浑到一定程度，也会把鱼呛死。
度的问题，量的问题。
某日，与一个老板同学哈酒，喝到酣畅处，与其谈起了现代企业制度。伙计恨恨地呛了我一句，书呆子，纸上谈兵，我这么个二三十人的小破厂，说啥现代企业制度。
后来想想也是，现代化企业，要建立科学规范的会计制度；卖混沌的夫妻摊，一碗一结，你收我也收，随便往兜里一塞，找钱再从里面掏出来，回家后摸出来，慢慢数，或许不需要会计出纳账目清楚的规范财务制度。
若干年前，去某农村学校检查安全，看到学校的食品安全预案里面说发生食品事件要向某某旗教育局、疾控中心分别汇报，就指给负责的同志看，那位同志脸红红的承认是从网上抄的，然后愤愤然地说，我们学校大部分老师都都五十岁以上，我稍微年轻两岁，会点电脑，校长就把准备安全检查材料的任务交给了我。这个预案，那个制度，实在太多了，还要上课，我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前段时间，到一个学校，忙完工作后，和学校领导教师们侃了侃。校长说，开学半月，学校收到党委政府、两级教育部门及其他部门的80多份文件，实话实说，有些我只能看看题目；有几个教师说，整天学习你们出台的关于教学改革制度、政策、文件，我们都没时间研究教学了；还有些部门负责同志说，你们研究制定这个文件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要求我们一周内上报实施方案，我们学都没学明白，只能给你编造个不一定能实施的方案。
似乎有点过了。
我们需要文件通过文件推进工作，但文件制度的数量、精准程度、工作边界，都是值得研究的问题。
当文件多的大家无暇精读的时候，当制度科学精致到无法执行的时候，文件和制度再好，除了增加基层的负担外，也就没有价值和意义了。
步子可否缓一些，给大家留出贯彻落实的时间；有些不用文件解决的事情，可否不再制发文件，大家都腾出手来，干点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