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吃团年饭、“打扬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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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吃团年饭

腊月二十三过后,各家各户就计划吃团年饭了。

吃团年饭,在老家乡下,不能像现在的城里边,只要抽一个空日,随性就可以团年——单位内吃团年饭,平日里走得近的朋友吃团年饭。在老家,吃团年饭是一个具有仪式感的家庭饭局,必须要过了腊月二十三之后,才能吃团年饭。

为什么必须要选在腊月二十三过后呢?因为过了这一天,才标志着过年的正式开始,吃团年饭,是过年的一个重要内容。

腊月二十三晚上,我们称“小团年”,也叫过小年;大年三十晚上,即除夕之夜,我们称为“大团年”,也叫过大年。不论是过小年还是过大年,这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每家每户,都要在这一天晚上,做出比较丰盛的饭菜,在吃饭之前上香点烛,祭拜祖先,祈祷来年全家健康幸福、财源广进。

刚才所说,不论是小团年还是大团年,为什么做出的饭菜是“比较丰盛”的饭菜呢?因为这是相对吃团年饭而言的,吃团年饭这一天,家里面才会做出一年之中最为丰盛的饭菜。

过了腊月二十三,母亲选上一个日子,就开始做吃团年饭的前期准备工作了——买鲫鱼、做成油炸鲫鱼;买肉,部分做成酥肉。

到了吃团年饭这一天,父亲、母亲一早起来,就要开始忙活:母亲烧水洗腊肉、香肠、腊猪舌片等等,父亲主要的任务就是杀鸡……今天所有的活,都是为了中午非常正式的一年一度的“团年饭”。

中午时分,母亲的菜做得已差不多了,就把做好的菜先端上桌子,父亲开始举行吃团年饭前的仪式:上香点烛,祭拜祖先,放鞭炮。

鞭炮声响起,眼前尘烟滚滚,风中夹带着浓浓的火药味,这是一种过年的温暖的气息与味道,在欢声笑语中,旧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将要到来了。

奶奶、外公、外婆、舅舅……大家围坐在一起,满桌子的菜:腊肉、香肠、腊猪耳朵、腊舌片、红萝卜烧鸡肉、红烧鲫鱼、腊猪蹄炖萝卜汤……其中有一个菜是每一年必须要有的,就是鱼,不论是红烧鲫鱼还是脆皮鲤鱼,这道菜的意思表示——年年有余。如果吃鲤鱼的话,在收拾这条鱼之前,父亲还要将鱼尾巴剪下来,贴在门上,这是一种吉祥的示意。

腊月二十三一过,在老家乡下,每一天,断断续续都能听到鞭炮声,那是一种喜庆的声音,因为每一天,都有人家在吃团年饭。吃团年饭,一般都是安排在中午,吃之前都要上香点烛,祭拜祖先,燃放鞭炮,这是老家的一种习俗,自小开始,年年如此,周而复始。

2“打扬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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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年饭后,母亲还要挑选一个日子,将灶房(厨房)进行彻底打扫。母亲砍来一根竹竿,前头绑上竹枝、竹叶,用它将灶房内蜘蛛网之类东西进行清除,用桌布将厨房内的碗柜、灶台、案板、条桌擦得干干净净。父亲爬上梯子登上房顶,将房顶上的亮瓦取下来,擦得透明如新,再重新安装上去,灶房一下子又变得亮堂起来。父亲安装完亮瓦后,母亲将竹竿递给房背上的父亲,父亲站在房顶上的烟囱旁,将竹竿绑有竹枝、竹叶的一头插入烟囱内,扫除烟囱内一年来积淀的烟尘。清扫厨房这一过程,乡下老家叫做“打扬尘”。虽然现在乡下大多都是两三层的楼房,但是这一传统的习俗——“打扬尘”,也是必不可少的,都要在腊月二十三过后选一天,将厨房进行彻底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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醪糟酒已酿好,米花糖、花生糖已做好,团年饭吃了,灶房打扫干净了,就准备迎接过年最重要的日子——大年三十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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