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的阳光下,很适合去读书。在买回来许久之后,又从沿海带到内陆,你决定翻开这本书,打开一个未曾涉足的世界。
缓缓翻开书页,迎面扑来的竟是一股暖湿的热带气流,你忘记了作者的名字,又急匆匆地看书的封面——黄锦树,马来西亚人。这些就足够了,于是你粗略地看过了朱天文的序和《雨天》那一首诗,不过诗的结尾一句话很让你感到回味——
“火笑了,那么晚,还会有人来吗?”
你也顾不得多想,直接闪进第一篇《仿佛穿过林子便是海》,读罢后,感觉像是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有些混乱,不留下什么滋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读过去,你也只能记住只言片语——
“你会再度遇见她。另一个她。”
“你没在梦里出现,但如果我的喜悦是烟,你的存在应该就是那火。或许轻易的抵达就够让我的欢喜充塞整个梦了。”
“有时晚寄到的信先到,收到她的死讯后,又受到她活着的讯息。时间真是奇妙。”
“水里盛着一个颠倒的世界。”
在这篇的结尾处,写着“我会想念你的。祝你幸福快乐。”你会心一笑,就当做是接下来祝你能够读懂这本书的赠言。
第二篇《归来》,你惊诧于竟然是以《聊斋志异·白莲教》为开头,读下来后你发现通篇讲的是“二舅”的一些事情,没有感觉出和开头有什么关系,于是去查询寓意,无果。不过慢慢有了头绪,拼出线索,你着迷于那些人发生的那些事,你一辈子也不会去经历。这篇里还引出了之后篇章的主人翁——辛。
虽然,你生活在北方,但却是平原地区。你也读过一两本李娟的书,想要努力体会在大牧场感觉,但只在电视中看到过是无法真切感受的。而这本书带给你的感受也似乎是如此,这些描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潮湿,炎热,有若隐若现的老虎,下雨天蜂拥而至的蜈蚣、蝎子、四脚蛇、穿山甲……
这一篇是《老虎,老虎》,副标题是“《雨》作品一号”,你这时才觉得,慢慢接近核心了。
开篇第一句:“男孩辛五岁,已经看过大海了。”
你会想到,生活在热带雨林的居民,很早的时候看过大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还会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大海是在上初中的年纪,一晃多年而过,如今你在沿海地区学习,想要去看大海顺路便是,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辛和父亲、母亲以及妹妹一家四口生活,住在距离镇子有些远的胶林里,父母平时以割胶为生,辛负责照看妹妹,还未上学。
雨依旧下个不停,把所有的路都淹没了,一家人挤在山坡上的房子里,就在这时,辛看见了老虎,还有两只像两团火一般的小老虎,辛萌生了想要养老虎的想法。
生命的未知还没有缠住你,阳光虽然还在你的身上,但是已经是夕照,来不及到达热量就已丧失殆尽。于是你感到了一丝凉意。
你在一个睡不下去的夜晚起身,在一盏台灯的光亮继续品读那片热带雨林。作为《雨》作品系列的有八篇,看起来连成一片,但似乎又是独立成章。就像是掉入了时间的漩涡,把一切的顺序全都打乱一般。
似乎是重复的故事,结局却是各不相同,死去的人会再活过来,然后走向不同的轨迹中。你或许会明白,真的会有平行宇宙的存在,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在打开盒子之时,其实就已经分化出多种不同的情况,各自朝着不同方向发展。
你还会感到深深的哀伤,在故事里没有好的结局,可能你猜测在最后可能会留下一个反转,但让你失望了,对于人生的无力感会使你深深地叹气。
也许你晚上会做过一场梦,梦到生活过的马来西亚,依旧是如同书中描写的那样混乱,不管是生活还是事情发展,昏昏沉沉醒来后却是烟消云散,就连这本书也会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