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逃不出这该死的樊笼
2017年11月8日 星期三 霾
亦雾亦霾的天气,把城市装饰成黑白模样,车水马龙的街道只是证明我们都还活着。
麒灵呆呆的望着窗外,眼前就是一幅这样的景色。他在一座临江边的写字楼上班,公司位于26楼,办公桌刚好被安排在窗边。初入职场的他最开始为了如何顺利度过试用期而努力工作,夏日的烈阳晒在身上的灼热感就像鞭子一般时刻鞭策自己一定要在城市中生存下来。
顺利站稳脚跟后,麒灵在工作之余也开始思考身边发生的事情。
带他入行的师父,很喜欢他。麒灵从来不计较自己在工作中是否吃亏,他的爸妈从小就教育他“吃亏是福”,所以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胖小子。师父重要的事情都会带着他,让他在一旁自己看认真听,如何谈生意,如何谈交情,如何应酬。
一天他和师父去某县级医院办事,完后院长便“盛情邀请”吃个便饭,酒桌上只看到医院的三位领导轮流和师父谈感情,一顿饭下来,师父喝了一瓶白酒。回去的时候,师父在半路催吐,吐后对麒灵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能喝?
上班前都不怎喝酒的,就连以前在体制内工作都不怎么应酬,因为觉得假,现在出来创业开公司,就成了我觉得假的那种人了。上次让你去那个单位给领导送的一点心意,那些我教你的话你自己说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想了很久,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师父已经在后座睡着了。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到达终点。
昨天和师父去区里的卫生监督部门“办事”,师父让我上去看看别人上班了没有。到了7楼,值班室说两点半上班,等着吧。准备下楼的时候一位爷爷为我卫计委怎么走,我说这里就是怎么了?爷爷可能把我当成了工作人员,对我说:我想处理一下跟某医院的医疗纠纷。没等我解释,爷爷便开始说出事情的原委。
“前阵子,我得了耳石症,去医院做了手术,做完之后感觉头疼的症状没有了,于是在医生就让我回去了,手术当晚,睡到三点钟就醒了,以为是手术的副作用,没在意。可事情变的越来越严重,从刚开始能睡五六个小时,到现在几乎是彻夜的失眠。我去医院找医生,他们让我看神经科,然后给我各种各样的安眠作用的药,吃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药效作用。我现在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几乎能想的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几度想过自杀,但是不舍得也不甘心,所以过来找你们解决问题,我不是要让医院赔偿,我只是想让他们承认我的失眠是因为医院手术造成的,让医院试试能不能用治耳石症的方法给我试一下,看能不能碰到巧,治好失眠。”
我知道人如果5天不睡觉,就会死掉,我知道耳石症是罕见的病,我知道这么多,却还是无能为力,师父上来了,叫我下楼等他。
我们终究逃不出这该死的樊笼,麒灵对我说道,然后继续开始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