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的角楼独特,苗家礼俗文化的多彩,这是我去苗家寨的第一感受。
去年八月,我和朋友去到了苗家寨。我是第一次前行,朋友算是故地重游了。虽是在酷夏,没有一丝的凉意,但内心还是十分的惬意,惬意在这烈日炎炎下,还有一个让我为之动容的地方。
我们从早上七点就坐上了车,行进三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为了一览这一民族文化风情,便在一个小路口下了车,打算徒步前行,切身地去感受。因为及近中午了,气温逐渐升高,想想这八月阳光可以说是尤为地狰狞,但这毫不影响我们欣赏美景、感受文化的情趣。
随朋友前行,一路走进村寨,向四周望去,心情愈发的愉悦。映入眼帘的寨子被周围的高山树木环绕着,看起来像一个小型的盆地,据寨中老辈人说,自打他们在此居住,就有了这地貌。寨子最外缘有流淌着地河流,是苗家寨人世世代代饮用的水源,水质清爽甜润,具有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的水质特征。寨中的居住方式以血缘聚居,从小至大,一点一点的也就成了一个群落或村寨,所聚居的地方依山傍水、琼楼玉宇。我们置身其中,呼吸着每一份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像是进入了蒙雾般的“绝情谷”,虽无烟雾缭绕,且也算是另一“人间仙境”。当夏日的阳光肆烈的洒满着其中的一切时,袅袅升起的炊烟正像是充满着自由的朴实的苗家人的内心―舒闲而无虑,颇有桃花源的味道。
此中的建筑更是层层相壤,纵横交错,亦可谓“土地平旷,屋舍俨然”。即苗家所居“吊脚楼”。 依山傍水的吊脚楼在平地上用木柱撑起,整体分为上下两层,当站在楼下的正中时,便能看见楼屋的层次。上层是居室,较为干燥,下层则用来堆放杂物和饲养牲畜,分为左右两格,常常在木柱以下。有的角楼还分为三层,其中中间层为待客、饮食之用,每一间房屋都是紧密相通。与汉族的传统楼屋不同的是,苗家角楼左右两侧都有出入的大门,右侧是上下楼的阶梯,利于房屋的衔接和整体的装饰。进入卧室,方能看见室中整体的布局,中间为主室,为楼屋主人睡寝的地方,其余两侧的卧室则是供来往客人的居住,规格相当缜密。中间层更是阳光最能直射的地方。在黎明之时,若是在居室你便能看见一个朝晖满地的日出,古老的角楼在这朝阳的铺洒下渐渐睡眠惺忪,显得温婉可人。楼墙的颜色也在与此映衬之中显得那么的灿烂耀眼。
一直前往上层,还能看见绕楼的曲廊,配有栏杆,似现代建筑中的阳台。曲廊大多分为三周环绕或四周环绕,假若你身处曲廊向下俯瞰,你就能感受到古韵和自然相结合的韵味,是为“天人合一”。每当夏季的傍晚时分,苗家人总喜欢在曲廊的中央摆上一张圆桌,面朝日落,喝上自家酿的米酒,再吃上几个小菜,十分惬意的农家生活,使人陶醉。栏杆内侧还有长长的座椅,供人们在农活之余的休憩闲谈。不管哪一种建筑风格,都是苗家角楼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更是苗家文化的一种代表。它象征着苗家人民的质朴和对大自然相融合的情感,是一代又一代苗族血缘的精神寄托。
无论是群居的吊脚楼还是单家别院,都坐落在风景极佳的地方,有“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美境,亦或“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的一色。在纵山环绕、茂林修竹的美境中,角楼与周围绿荫交错辉映,显得小巧精致、清秀端庄;在古朴之中缊带一点儿清新典雅之气;在历史的长河中沉淀着悠长的岁月。
除了苗家建筑和居住环境让我大为赞叹外,苗家人的习俗更是让我耳目一新。
我们从角楼下来,就听见一番锣鼓声响:响声震耳欲聋、抑扬顿挫,传向了四面八方。怀着好奇,便上前去,又看见一番热闹场景:寨子里的人都争相奔忙着,从这间房走向那间房,从这条路走向那条路,手里还拎着东西,姑娘们都还头戴独特的苗族头饰,脸上带着无法言语的笑容,从小道穿过,像赶集似的,熙熙攘攘。敲锣打鼓的队伍也是鼓角齐鸣,锣声也是愈发火烈,听寨子里人说,是苗家有姑娘出嫁了,闹热极了。
苗家的婚俗也是历经了上千年的历史了,从古代的“血缘婚”、“对偶婚”等到现在的“自主自由式婚姻”都见证了苗家婚俗文化的历程。因为朋友的原因,我也有幸参加了这次婚礼。我们跟随着众人走过一遍遍的仪式,从敬酒、涂砂到对歌、上餐,都能感受到婚礼仪式的隆重。酒,是苗家文化的代表,所以在婚宴当中,敬酒显得颇为重要。到中午时,婚俗仪式开始了,我们从角楼的阶梯上去进入中层的大厅,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碗,新娘的家人都在碗内盛上了一碗米酒,主人左手端酒敬客人,客人右手接过,客人用右手端酒敬主人,主人左手接过,主客同时饮酒。依次敬谢,实为讲究。敬酒完后,新娘的家人会在每一位客人的脸上抹上一痕红砂,代表吉祥。
随着客人的一一到来,新娘和新郎就要开始对歌了。对歌是苗家人必有的一种生活方式。无论田间劳作,或是红白喜事都能看见苗家山歌的身影。在婚俗上男女双方所对的是苗族情歌,语言朴实自然,生动有味,男女各站一方,保持一定距离,相互对立,互唱山歌与此来表达各自的爱意。到最后傍晚时分上餐时,苗家人会带着新娘和新郎再一次敬酒,一同进餐,表谢客人。这样的形式和文化习俗让人感到新颖,也从中彰显出苗家人的热情好客。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在此住上了一晚,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和朋友向其道别后,便坐上了回返的汽车。望着窗外挥手的人们,心里不禁感到幸运。我看见的一切都依然存在,无论是散布在大山中的吊脚楼群,还是独有特点的婚俗文化,都像土家山歌一样丰富多彩,都从中蕴含着苗家人特有的气质。不张扬,低调而有内涵,怎能使人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