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如是,事犹记,情依然。
让我想想我该如何开始我的“可怜春半不还家”,端午我正坐在考场。好的吧,昨夜是做了个梦,梦见了我的先祖母。
即使真回了家,可现实中的物事人非,只会徒添感慨,深情依旧。倒是梦境里童年陪伴成长的桃树依旧灼灼,一样的耳房,一样的草棚,只是这两间后来成长为“广厦”大家共居,而爷爷奶奶的时代中做过爷爷卧室和工作室的陋室被奶奶收拾得焕然一新,奶奶在一旁如林妹妹似的脸上罩块帕子,她在安睡,我从陋室的桌子上端放的碗盘中拿了个水饺,豌豆香菇猪肉馅的呦,一口咬下去,满嘴鲜汁,美味异常。我是被香醒了的。
梦中的情境是奶奶活着时我们的日常。姑姑说过我小的时候喜欢围着爷爷奶奶“转”。这里面“转”既有我生活场景狭天窄地的生动再现,更是我依恋长辈的概括。反正奶奶生前对我小时候的回忆里总有厂里组织他们去大剧院看戏,幼儿的我哭得眼睛红肿谁也不要的记忆。
我不知其他的堂兄妹们,他们记忆中童年时这位老人是否给过他们这样的依恋,胞弟说过:爷爷奶奶是非常慈祥的老人。这样的评价很不简单了哩,尤其是在妈妈包括二婶她们跟老人们因为拆迁有矛盾的时候。
对的,妈妈曾经跟爷爷奶奶龃龉,盘桓在几十年中,唇齿相依般可也相安无事,几十年里我记得奶奶依旧时常操心,一会为我爸妈下岗再就业而忧心,一会得贴补身体不好的二叔二婶,一会酌情于姑姑的事情,她会边做饭边念叨着又该替我三叔干嘛干嘛,或看电视时某个场景,她会想到四婶说的需要她怎样……连我这个做梦都在吃的糊涂虫,真切记得,一大家子的共存相生,百味纷呈里的酸甜苦辣咸哩。我的爷爷奶奶的一生确实是操心劳力的一生。而且爷爷奶奶是在叔叔姑姑们甚至是我们这一代成家立业,子嗣繁衍后撒手人寰的。我知道他们给过我的,远不止口腹的鲜美。
行了,明白了梦境中的仙人的所指,剩下的路还得我们慢行。好的,我会收拾得有条不紊,我会关爱爸妈,我会好好工作……我会感谢感谢。
感谢在水至淡,盐得味,物各有性的百态众生中。相遇也平安。时维伏月,序至季夏。谷雨尽而白日溽,蜩鸠鸣而百实端,斗考场而学子各骋才。晨早起,暮无闲。梦心动,情随缘。梧桐正紫,菡萏绽发,栀子飘香。四处一片繁华。谨庚一律,以铭梦里和乐为我壮行之美。
梦中闺阁景,堪静待芬芳。
绿碧春犹倦,红妆夏正香。
鲜融金谷酒,味媚玉堂廊。
何幸祖孙久,调和味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