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第二章:泪城重建

上一章:泪城诞生

(1)临危受命

智慧老人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也无暇顾及。

自从那日离奇事件起,整个泪城似乎都被一种惶恐的气息笼罩着。夜珍珠会失窃!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不知从哪里得来,也悄悄在地泪城传开了,大家更是惶惶不安。

“我们应该加固城墙,增设殿宇,增派使臣把守城门,且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开寒殿大门。”一个使臣站出来提议,听起来十分镇定自若。他的名字叫漠。

寻着声音,大家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漠。整个泪城陡然安静了,偌大的一个国度,仿佛只有漠站在那里,茕茕孑立。他的面部,每一寸肌肉,好像都凝固了一样,不动丝毫,可却又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力量,让人信服。

一时间,大家似乎找到了人生的指明灯,开始商议着如何重建泪城。漠自然被大家推举为新的领袖,成为总指挥。临危受命,漠果不负众望,将领之才立显。他不慌不忙,当即从众使臣中叫出了忍、默、伪和序四位使臣,并将他们分别委以重任。

忍,为外交官,负责处理外交事务;默,纪律委员长,负责规范使臣的言谈举止;伪,建筑总设计师,负责殿宇的总设计和装潢;序,总监督检查官,负责监督管理整个泪城的秩序。丝毫不拖泥带水,漠一口气分配完,四位使臣也欣然应之。

其貌不扬,不问世事,却能运筹帷幄,这就是领袖漠!大家惊叹之,似乎还有些暗自窃喜自己伟大的决定,只是稍平静下来后,一丝隐隐的顾虑又浮现了出来。忍看着总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伪又太浮夸,默和序还行,但似乎总感觉有些过于沉闷和严肃,他们真的能担此大任吗?

“大家齐心协力,互相帮助,定能确保泪城绝对安全!”好似看出了大家的顾虑,漠继续补充着,声音并不洪亮,却字字穿透人心,似乎一下子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很快,使臣们就大刀阔斧地干起来了。忍带领大家采取被动防守的外交策略,虽有一些憋屈,却也能确保泪城不受外敌侵扰。默也不逊色,虽不善言辞,却给大家拟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行为准则。准则的基础核心就是多说无益,行动胜于言语。这倒也磨练了大家的韧性,控制了消极情绪的肆意蔓延,避免了惹事生非,从而成功地稳定了人心。

伪见的世面最多,各种绚丽的奢华的高格调的东西,她都能如数家珍。这次任命,伪的责任非常重大,但她倒是不以为然,干起活儿来游刃有余,把对艺术的天分和狂热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她的悉心设计下,一座又一座精美绝伦的殿宇,赫然矗立于城中,怎一个气派了得!

序最容易被人忽视,因为他的任务看似最清闲,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儿挥一挥手即可。殊不知,这一挥手大有学问,仿佛具有魔法一般,每个人悄无声息地被点化,立刻回归到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开始做此刻该做的事情。好一个润物细无声!

不消一会儿工夫,整个泪城一下子焕然一新,活脱脱一个皇室贵族宫殿,金碧辉煌,却也不失威严,霸气不容侵犯!漠满意地环视着,嘴角边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其实,忍、默、伪和序是漠的几个兄弟,颇为投缘,早在往昔交流切磋之时就已结交。或许,冥冥之中,他们就在等待这一刻,一起携手干出一番大事业。

此刻,忍依然忙于接待外使,越来越醇熟。默正钻研着他的《行为宝典》,似乎又有新的发现。而伪这个典型的秤子,果不其然,又在反复雕琢设计的细节,力求精益求精,其实已经非常完美了。

目光落向序时,漠怔了一下。序正站在僻静的角落,气定神闲,悠哉游哉,但是似乎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还没等漠反应过来,他抬手轻轻一挥,大家得令似的迅速做出了人员调整,方才混乱的征兆也立刻消失于无形中。

好似一阵清风入体,瞬间穿透全身,漠一个激灵,仿佛醉酒醒了神一般。这感觉好生熟悉!漠思量着,分明同此前临危提议时的感觉甚为相似,一向冷眼观世界,却当众说出连自己都震惊的话,有如神助,好不舒爽!

"此人不简单!"漠小声嘀咕着,用窥探的眼神重新打量着序,仿佛自己的命运与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怎奈序天生一副俊俏模样,看着却如此玩世不恭,也不知道任命当时怎么就能立刻想到他,不过越看倒越觉得他与智慧老人有几分神似,只是他多了一分刚劲,少了一分淡然,许是年轻的缘故。

看着悠闲自得的序,漠不禁忆起了智慧老人。此前,也有人偶尔提起过他,漠只说他老了,归隐山林去了。后来,大家就渐渐地淡忘了,没有人再提起过他,似乎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丝苍凉忽而涌上漠的心头,智慧老人到底去了何处?

(2)护城行动

怎么又晃神了,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儿,转过身准备离开,可走了没几步,不知怎地又回过头来。方才似乎有个影子一直在远方晃动,但这会儿好像啥也没有,定是眼花了,漠有些纳闷地重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眼前分明是一座又一座壮丽无比的殿宇,就连透明的水晶墙壁也都绘上了绚烂的图案,甚是好看!不知不觉中,漠的眼睛似乎平添了几许神采,不过随即又恢复了严肃,跟平日里别无二样。

这一微妙的变化怎能逃得过那双犀利的眼睛!在附近不远处,伪已经站在那儿暗自观察了好一会儿,可是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不过,倒也不是故意偷看,她原本就打算来找漠商议事情,怎奈今夕不同往日,好一通绕路才找到他,气喘吁吁地准备休息片刻,正巧瞅见了这一幕。

“咱们的漠大元帅,原来你在这儿啊。”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不过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听见了伪招牌银铃般的声音,漠闻声一惊,不过看向伪时,依然不动声色。

“正在欣赏您自个儿完美的杰作呗,真真是一片大好!想当初,整个泪城只有一座简陋的寒殿,还冷得让人不敢靠近。现在,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繁荣昌盛,这得全仗您当初绝妙的提议,简直太赞了!”不等漠吭声,伪就连珠一样地接着说着,方才的喘气儿也消失不见了,似乎一见着人,她就总能马上变得这般热情洋溢。

寒殿!似乎就在那个方向!伪的话倒好像提醒了漠,他悄悄用余光快速搜寻着,只是寒殿早已淹没在众多殿宇中,丝毫不见踪影,方才恍惚间看到的影子也依旧没看到。

“啥事儿?”漠收回余光冷冷地说,看着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死相!还好,伪倒是不介意,似乎这丝毫不影响她说话的兴致。

“真明智,还真是来找你商量个事儿。漠大帅,您看现在咱们国度的盛况,实力那是杠杠的,纵使别人有通天本领,也再难攻陷,按理说完全不用再担心夜珍珠会失窃,只是怕……”伪似乎故意停顿下来,狡黠地看着漠,只是漠并无其它表情,也不言语,还真是一块木头!

“只是怕疏于防范,让敌人趁虚而入,钻了空子。我寻思着咱们要不要重新规划一下,建立商议厅什么的,让大家都参入其中,好提高警惕性,不至于遇到紧急情况措手不及。您觉得该如何?”刚才笑容可掬的样子马上被收了起来,伪一本正经地接着说着,俨然一个女诸葛。

似乎说中了漠的心事一般,眼前这位青春靓丽的女子,眼光竟如此长远,而且考虑得甚是谨慎周到,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来。昔日不过是觉着她专注,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不曾想竟身怀十八般武艺,智慧与美貌并存,才能怕是远在自个儿之上。

“是该重新规划了。”沉默半晌后,漠若有所思地说。

次日,漠、伪、忍、默和序召开了临时紧急会议。经讨论,决定在每个殿宇内增设商议厅,共同商议每日待处理的、历史遗留下来的或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务,且每个使臣都需踊跃参入其中,以提高大家的整体防范意识,确保泪城的绝对安全。

这次行动被称为“护城行动”,由默负责人员总安排,他主张强弱搭配,以强带弱,相互制衡。当然,具体情况也会具体对待。不愧为行动派,默很快就将人员安置妥当了。

整个泪城似乎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商议厅传来了阵阵讨论声。若不侧耳细听,还真以为大家很是热情高涨,原来是对此次安排颇有微词。其中一个商议厅,使臣怒正气愤地嚷嚷着,他希望能和强者为伍,似乎和悲等等这些看起来弱小的使臣在一起显得自己胜之不武,无形中也消磨了斗志。

看到这一幕,巧或不巧,序只笑而不语。虽说这次他的任务就是协助默来管理言行出格的使臣,但他好像并不着急压制怒,反而饶有兴致地在侧旁观,这与他素来以和为贵的名声似乎多有不符,倒是应了他的随心而为的性子。

默确实出了一手妙策!途径此处时,漠和序相视一笑,似乎彼此知会。只见怒渐渐平息下来了,悲也有了一丝生气。整个泪城似乎也都受到了感染,方才跌宕起伏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和谐的商讨声。

待一一巡查后,漠、伪和忍会负责将大家的初步商议结果汇总,经过进一步商议后制定出最终的外交策略。不过,有一点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每次在最后决策关头,有一位使臣的建议总会在耳边隐隐响起,声音虽微弱却似乎有一股道不明的力量,促使他们在最后一秒调整决策。这位使臣叫卑。

当初,鼓励大家畅所欲言,有平日寡言者也都跃跃欲试,使臣卑就是其中一个。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见解,适时地将可能发生的意外一一罗列出来,心思之缜密于伪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出现确实阻止了一些冒进行为的发生,避免了更多外敌有机会接近泪城而造成破坏,但却也无声无息中挫败了大家的士气,让大家对她又爱又恨。

不过,卑也算是冤大头了,有功却无份,倒是不痛快了,大家就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戴在她的头上,对她横加指责、辱骂有加。好在卑虽柔弱却一身硬气,凡认为对泪城有益的想法,纵使兵临城下十万火急也会勇敢提出,倒颇有巾帼女英雄的气概!

“此女定不会久居人下!”不知从哪里飘来了这样一句话,说的似乎就是卑。心有戚戚焉,不过大家忙着商议,并没几时就已抛诸于脑后。

天似泛黑,稍有空隙,伪独自倚栏俯瞰。抬眼望去,泪城上下一片井然,城墙殿宇皆坚不可摧,整个泪城已然安全无虞。众使臣们也都各司其职,一如往常,一刻不停地商议着,丝毫不知疲倦,似乎这便是他们的使命,没有人怀疑。只是,不知怎地,伪平时里那迷人的笑容仿佛也随天色而去,眉宇间多了一丝淡淡的忧愁,怜之惜之,却似乎更显得楚楚动人。许是触景生情罢了,一丝寒气悄悄从领口溜进,伪裹裹衣服,准备回屋。只是,漠,哦不,分明是漠上次看往的那个方向,将伪的目光不自觉地吸引了过去。不过,那里早已被夜色吞没,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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