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食堂每餐都有一个金黄的橘子。刚把橘子拿过来,楚大王就指点说,这个橘子一看就不甜,这个和这个一看就甜。
“怎么看出来的呢?”我问。“看颜色,”他说,“你看那个颜色鲜,亮就不怎么甜。这个就一定特别甜。”颜色什么的我不懂,但甜与不甜,也许就是十三岁女生和三十岁女人的区别?甜与不甜,就是那种成熟以后,通体“透了”的滋味?
桌子上金黄绚烂的橘子正如身边偶然一过的三十岁女人的风姿。
“我记得有一次去天坛。路边有个卖橘子的小摊儿。我爸说,吃橘子,一定吃金黄色的橘子。就买了橘子。要掰开以后细细品味。那个时候的橘子,特别有橘子味儿。橘子瓣儿上还有白色的筋络。吃的时候,要把它一条条挑开。橘子瓣儿也特别饱满,水润。不过……也许是因为天坛里没什么玩儿的,我爸就是为了让小孩儿有点事儿干。”
清爽的北京的秋天,爸爸,小孩,天坛,橘子……细碎的小时勾连起许多相似的人生记忆,但是童年一定是回不去了,现在的橘子也不怎么有橘子味儿了。
想想,觉得很奇怪: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对橘子的要求是有橘子味儿了呢?